” 闻希冷汗涔涔,汗如雨下,束手无策,见事已成定局,为了免受刑讯之苦,最终选择招供,磕头求饶:“我招供,我全都招!求大人开恩,不要动刑,您想问的事儿,只要我知道,一定会坦白!” 姜玉姝吩咐:“先把荆教谕之死详细招来,然后说一说你和李启恭是如何利用公职谋财的,譬如倒卖纺织作坊批令,明示暗示商人送孝敬等等。” “我说,我、我招。”闻希被行刑的动静吓得瑟瑟发抖,一边抹泪,一边招供。 公案下方,负责记录供词的三个小吏忙碌不堪,频频蘸墨,伏案疾书。 半晌,二十大板打完了,衙役请示后,把犯人拖回公堂受审。李启恭挨了打,嘴被堵住,眼神仍狠戾,直勾勾瞪视知县,直到被衙役硬摁得低头。 姜玉姝垂首,翻了翻手上的案卷,继续审问:“李昌,你是否曾经被李启恭滥用职权、私刑毒打过?” “是,是的!”李昌应声上前,忆起往事,仍感觉愤懑恐惧。 姜玉姝吩咐:“你说一说来龙去脉。” 李昌愤恨剜了李启恭一眼,仔细禀告:“那是庸州失陷前的事了。当年,草民的妹妹被李启恭的堂弟糟蹋了,她伤心绝望,几度寻死,草民一家气愤报官,谁知,还没开堂审理就兵荒马乱了,当时的知县和县丞忙着应对敌兵,案子落到李启恭手中,他下令□□草民,半个月时间内,他不仅亲自毒打草民,还指使狱卒动手,草民差点儿被活活打死,靠装死才逃过一劫。” 堂外 围观百姓们全神贯注,唏嘘叹气,不少人流露同情之色。 郭弘轩再度感慨,“啧,你们图宁,真挺乱的。” “山高皇帝远嘛。”小杂役见多不怪,“李典史当了好些年的土霸王,他干的伤天害理勾当,没上公堂的,不知道有多少呢。” “那种人,真该死。” “该死!”对于土霸王,平民百姓敢怒不敢言,深恶痛绝。 案情复杂,姜玉姝有条不紊地审理,黄一淳从旁协助,小吏们忙前忙后。 良久,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争执动静,郭弘轩循声扭头,尚未看清楚,便被形容狼狈的两拨人挤到角落里,动弹不得。 “大人!”死者的家属和学生们赶到,大多含泪,其中,荆远山的老伴跪在堂外,哀痛欲绝,“我家老头子,果然是被害死的,原来是、是被闻希和李启恭联手害死的,求大人严惩凶手,替远山做主啊!” “求大人,为荆先生做主,千万别轻饶凶手。” “先生死得太冤了!” …… 与此同时,凶手家属也赶到了。 闻希和李启恭的父母和妻儿,纷纷下跪,磕头求情,七嘴八舌地嚷:“我儿只是一时糊涂,求大人念他平日恭敬勤恳的份上,饶他一命。” “上有老,下有小,启恭一死,孤儿寡母没法过了,求您开恩,开恩呐。” “我们愿意赔偿,砸锅卖铁都行,只求您网开一面,宽恕一回。” …… 死者家属一听,倍感愤怒,或呵斥,或推搡,“谁稀罕赔偿?告诉你,我们不稀罕!” “人命关天,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们不要一文钱的赔偿,只求知县严惩凶手,父亲才能安息。” “对,一定要严惩凶手!” 凶手家属理亏,抱头躲避,尖声呼救:“救命,救命啊!” “知县大人,您快看看,刚才在路上遇见时,他们就动手了,现在又动手。” “欺负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