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转为迁怒,一肚子火气,生生憋着,直挺挺戳在地上。 姜玉姝冷静自若,只作没发现典史铁青的脸色,叮嘱县丞:“今年事,今年毕。别拖了,尽早判决,把案卷整理好,移交府衙,等候上头的批复。” “是。”黄一淳颔首领命。 一转眼,腊月中旬了,年味愈浓。 近日狂风大雪,姜玉姝不慎着凉,头疼发热,浑身疼痛无力,不得不休养两天。 因为生病,她不敢亲近女儿,闷在卧房里琢磨来年的公务。 晌午,翠梅推门而入,兴冲冲告知:“夫人,案子判决了!” “哦?”姜玉姝合上书,“怎么判的?” “强/奸/犯逍遥法外多年,而且是趁战乱越/狱的逃犯,黄县丞判了他死刑!原告一家子又笑又哭,正在磕头感谢呢,还嚷着要给您磕头。” 姜玉姝笑了笑,“公正判决了就好。”她看见对方手里捏着东西,便问:“那是什么?” “哦,拜帖!”翠梅忙奉上,“皇商文氏家族,文一斋夫妇,想求见您。” 姜玉姝愣了愣,“文一斋?他找我有什么事?” “说是要‘负荆请罪’!” 第224章 种桑养蚕 “‘负荆请罪’?” 姜玉姝想了想, 掀被下榻, 吩咐道:“来者是客, 请客人厅里坐着稍等会儿。” “哎!”翠梅点头, 迅速打发了小丫鬟去传话,返回伺候梳妆。 姜玉姝定睛, 对镜梳理鬓发,发觉自己脸色苍白, 便薄涂了些口脂, 轻声说:“涂红点儿, 免得看起来一副病容。” “您病还没好, 本不该会客的。”翠梅打开首饰匣,挑了一支玉簪, 弯腰与她斜插/入鬓, “一出门,又得吹风,万一再次着凉, 就麻烦了。” 简单梳妆毕, 姜玉姝起身, 裹上厚实皮袄, 振作精神道:“无妨, 我躺了两天,好得差不多了。其实,我正有件要事,想跟文掌柜谈一谈!” 翠梅搀扶她往外走, 好奇问:“什么事儿?” “说来话长。”姜玉姝步履轻快,“你跟着我,待会儿自己听。” 主仆几人拾级而下,其中一丫鬟拎着礼匣尾随,迈出小院门时,看见护卫在对面空地上比试拳脚,个个脱了外袍,挽起袖子,满头大汗,脸膛红通通。 “嘿——倒!”彭长荣发力,一个过肩摔,把对手扔进积雪里,赢得拍掌与喝彩。他抬袖擦汗,瞥见了姜玉姝,忙飞奔迎接,关切问:“夫人!小的给夫人请安,您身体好些了吗?” 其余护卫纷纷近前,行礼问安。 姜玉姝含笑应答,“不碍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下雪天还比武啊?怎么不找间空屋子?” “嘿嘿嘿,外头宽敞,比两场就不冷了,痛快!”彭长荣不停冒汗。 翠梅悄悄塞了块帕子给丈夫,无奈说:“赶紧擦擦汗!真是的,一天到晚闲不住,下雪天,比什么武?你若有力气没处使,掰掰手腕不好吗?” “嗳,掰手腕没意思,远比不上比武痛快。”彭长荣捏着香喷喷的帕子,冲妻子咧嘴笑。 翠梅抿嘴,耳语嗔道: “傻样儿!” 姜玉姝停顿须臾,继续走,温和说:“行了,你们接着练。” “我陪夫人去会客啦,你们千万点到为止,快过年了,不要受无谓的伤。”语毕,翠梅小跑追上姜玉姝,一行人慢慢走远。 彭长荣闻了闻绣花香帕子,舍不得擦汗,塞进怀里,仍抬袖擦汗,目送答:“知道!我们兄弟之间切磋武艺,一向都是点到为止。” 不消片刻·客厅 姜玉姝带人踏进门槛,文一斋夫妇立刻起身迎接,毕恭毕敬施礼: “草民文一斋,拜见姜大人。” “民妇给大人请安。” 姜玉姝抬手虚扶,含笑答:“不必多礼,坐。” “谢大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