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咳,二位继续、继续赏花吧,我们还有事,告辞。” “告辞。”郭弘磊见纪映月脸红耳赤,不便多说什么,一把牵起妻子,转身意欲离开。 “哎“纪映月伸了伸手,却又缩回,想解释,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急得冒汗,一时间不知该先说哪句,沮丧暗忖糟糕,他们果然误会了 郭夫人是裴大人的亲表妹,她心里会如何看待我 她误会了,估计会觉得我是轻浮之人。 怎么办怎么办 生平第一次面对此等窘况,事关闺誉,少女急得指尖颤抖,唇哆嗦,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情急之下,求助似的看着裴文沣,结结巴巴问“裴大人,这、这该怎么办” 裴文沣察觉了,扭头,望着她涨红的脸、蹙起的眉、哆嗦的唇、求助的神态刹那间,透过忐忑少女的脸,往事扑面袭来 小时候,姝妹妹每次遇见麻烦时,总是悄悄溜进书房求助,可怜兮兮地撒娇“表哥,再帮我一次吧,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打扰你读书” 其实,自懂事不久起,他就清楚,自己将会娶表妹为妻。 两家长辈一早约定了,板上钉钉的亲事。 表哥年长几岁,只等表妹长大了,就办喜事。 他便耐心等待娇憨柔弱的表妹长大。 既然是未过门的妻子,他非常乐意照顾,呵护有加之余,亦以表兄的身份用心教导表妹许多,正经定亲前,表兄妹亦师亦友。 结果,世事难料,阴谋诡计与一波三折之下,姝妹妹最终嫁成了“郭夫人“,而非“裴夫人“。 一晃数年,姝妹妹又从“郭夫人“变成了“姜特使“表兄妹未能同衾共枕,倒同朝为官了 真是造化弄人 对此,裴文沣倍感无奈,简直无奈至极,愤懑逐年消退,怅惘愈盛。 尴尬半晌,姜玉姝定定神,正欲开口,却见表兄回神,正色解释道“你们大惊小怪的,恐怕误会了。我行动不便,刚才,纪姑娘帮忙捡东西,不慎脚滑了而已,根本没什么。” 纪映月连连点头,以示赞同。但刚点完头,芳心却蓦地被“根本没什么“一句戳伤了一下,整个人一僵。 姜玉姝恍若颔首,“哦,原来是这样放心,放心,我们明白了。” 郭弘磊已镇定,若无其事地打岔,关切问“裴兄今天伤势好些了吗” “看着脸色红润多了。”姜玉姝接腔打岔,“估计过阵子即可康复” 未免少女难堪,裴文沣亦作若无其事状,“是吗我倒觉得恢复得太慢,整天待在后衙养伤,闷得慌。” 郭弘磊宽慰道“养伤期间确实闷,幸而有个园子,你可以常出来赏花,解解闷。” “只是要小心。”姜玉姝马鞭点了点细鹅卵石铺成的甬路,提醒道“石子路不平坦,叮嘱推轮椅的人稳着些,当心颠簸着你的伤口。” 裴文沣颔首,“唔。” 纪映月在旁观察,慢慢放下心,长长松了口气,如蒙大赦。 因着忆起往事,裴文沣不由自主,几次端详她的神态,暗忖小姑娘胆子小,突遇意外,立时不知所措了,慌得像天塌。 但他并不反感,因为他骨子里认为女子皆柔弱,虽佩服“巾帼不让须眉“,却一贯怜悯坚强的女子,觉得女子的坚强十有**是被逼的,并非自愿。 譬如,身世坎坷、家逢巨变、身患疾病或者像姝妹妹,不幸嫁错郎,吃尽苦头,被迫从柔弱闺秀变成奔波劳碌的女官。 而罪魁祸首,除了狠毒继母,就是郭弘磊 时至今日,不裴文沣心想今生今世,我永远无法谅解仇人和情敌思及此,他皱了皱眉,打量表妹装扮、打量其手中马鞭,不赞同地问“你又学骑马去了” 姜玉姝顿时一笑,像模像样地甩了甩马鞭,愉快答“难得有半天空闲,赶紧温习了一趟,免得忘了之前掌握的技巧。”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