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扫,“那些衣衫褴褛的,是什么人” “换防。”郭弘磊踱近,简略解释道“上月底,我奉命赶来庸州,戍守图宁卫。那些全是充军的犯人,我刚收的,新兵。” “原来如此。”裴文沣恍然颔首,场面实在太混乱,他并未发现百米外的两辆马车。 滁节县令在旁端详,见郭弘磊戎装笔挺,且气度不凡,便拱手,客气问“聂某乃滁节县令,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 “这是我们图宁卫的郭千户。”亲兵告知。 “哟,原来是郭千户“品级不如人,滁节县令霎时满脸堆笑,热情洋溢,拱手说“失敬失敬,幸会。” 郭弘磊还礼答“幸会。抱歉,打扰二位处理公务了。” “唉,哪里聂某惭愧,治理无方,导致城门口乱糟糟的,让您见笑了。”滁节县令无奈苦笑,主动告知“这伙刁民是镖师,押镖时与雇主发生钱财纷争,被雇主告上衙门,因不满案子尚未判决,竟持械围堵、辱骂朝廷命官,鲁莽狂妄,始终不肯放下兵器。” 裴文沣定定神,盯着杜老四,沉声质问“本官一再容忍,你们却得寸进尺,佩刀佩剑地拦路,究竟什么意思莫非想刺杀朝廷命官” “我们是来求你主持公道的,何曾流露刺杀之意你怎能随口捏造罪名冤枉无辜“杜老四生性鲁莽,脾气暴躁。 杜飞燕被兄长护在身后,她刚及笄不久,自幼娇生惯养,缺乏为人处世的经验,探头望着面如冠玉的“狗官同伙“,解释说“押镖跑江湖,携带兵器是为了防身,并没有其它意思,你不要误会。” 郭弘磊剑眉拧起,气势威严,高声问“押镖有押镖的规矩,官府有官府的规矩,平日各忙各的,但按律法,当涉及官司时,民众必须遵从官府的规矩二位大人多次命令交出兵器,你们为什么不照办” “你们是想主动放下,还是想让我们搭把手“郭弘磊稳站如松,被手下簇拥着。众亲兵剽悍,纷纷呵斥 “叫你们放下就乖乖放下,啰嗦什么” “佩刀佩剑的,吓唬谁呢莫非想和老子比划比划” “都是聋子啊,知道抗命是什么下场吗” “四哥,消消气,把剑给我,求你了,咱们势不如人,节骨眼上,识时务者为俊杰“杜飞燕扫视高大威猛的边军,心惊胆战,一下子害怕了,硬抢过兄长的佩剑,丢在地上,又跑前跑后催促 “各位,快放下兵器,仔细还没救出大哥,咱们倒也被关进监狱了。” 须臾,“丁零当啷“一阵响,气愤填膺的镖师们忍辱负重,陆续交出刀剑。 县衙衙役见状,忙碌收走刁民的武器。 杜飞燕脸色苍白,鼓起的勇气彻底消失,畏惧黑脸县令和威严武将,犹豫瞬息,瞅准了斯文俊逸的知州,竭力镇定,扑通跪在裴文沣跟前,仰脸说“裴大人,诸位大人,您几位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这些一时糊涂的刁民吧,我们知道错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冒犯朝廷命官。”语毕,她咬咬牙,不停磕头 “求求几位大人,宽恕我们一次,下回再也不敢了。” “妹妹“杜老四惊呆了,弯腰搀扶,“你、你这是干什么” 杜飞燕挣脱了,继续磕头,“求各位大人饶恕” 裴文沣俯视“女刁民“,发觉她吓白了脸,明显惧怕,却忍得住,并未流一滴眼泪,不禁暗道倒有几分骨气。 短短片刻,郭弘磊迅速镇住了局面,再无人敢大喊大叫。 相隔百余米,姜玉姝与魏旭等人迟了一步,当赶到时,只见一个少女磕头求饶,均困惑不解。 天快黑了,晚风寒冷。姜玉姝裹紧披风,披风帽子宽大,被风刮起,她抬手按了按,定睛审视,昏暗中却看不清陌生少女的面庞。 郭弘磊闻声扭头,侧身一步,让了个位置,“吓着你了” 姜玉姝靠近,并肩站立,摇摇头,“怎么回事啊闹哄哄的。”她望向表兄,“表哥,果然是你,刚才在马车里,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裴文沣叹了口气,“这些人就是在骂我。” 姜玉姝欲言又止,安慰道“你才刚到庸州,还没开始办案吧其中想必有误会。”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