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呢。”夜色里,他靠近才看清,吓一跳,忙问:“胳膊受伤了?要不要紧?” 孩子在哭! 我们的孩子,正在哭! 刹那间,郭弘磊激动至极,简直心花怒放,大步流星,袍角翻飞,径直走向弟弟,朗声答:“我不要紧。你嫂子怎么样了?” 郭弘哲摇摇头,“暂不清楚。嫂子从清早开始发动,她和潘嬷嬷、稳婆一直待在屋子里,我一直在外头等,见不着面。” “我去看看!”骑马颠簸,郭弘磊吊着左胳膊以稳住肩膀,他心急火燎,飞奔向卧房,竟未发现昏暗中端坐的裴文沣,一晃而过。 何氏带着两个丫鬟,抢步一拽,走在最前,劝阻说:“男人暂时不能进去的,等着,我去问问。”语毕,她敲了敲门,关切问:“潘嬷嬷,如何了?” 屋里,潘嬷嬷把婴儿抱到里间大床上,这才有空报喜。她把房门打开一条缝,探出脑袋,喜气洋洋,大声告诉何氏: “我们夫人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她一瞥,惊喜交加,闪身而出,快步靠近,连声问: “哟,公子回来了!又受伤了?伤胳膊哪儿了?” 郭弘磊不答反问:“母子平安?” “对,母子平安!夫人生了个儿子,公子当上父亲喽。”潘嬷嬷皱眉,担忧问:“伤要不要紧?” 郭弘磊长长吁了口气,放下心,匆匆答:“不要紧,我不要紧。她要不要紧?”他兴冲冲,顾不得解释自己伤了肩膀而非胳膊,意欲进屋,却被人阻拦。 何氏乐道:“等会儿!二公子,你不能进去。” “夫人辛苦一整天,睡着了,稳婆正在照顾她,你先别进去打扰。”潘嬷嬷挡在门前,愉快说:“恭喜公子!” 随后,何氏的丫鬟、郭家小厮、衙役等人纷纷上前,争相说: “恭喜公子!” “奴婢给郭公子贺喜。” “小人给您道喜了。” …… 妻儿平安,郭弘磊自是欢喜,嘴角眉梢全是笑,赶路的倦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兴奋不已,神采奕奕,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睛盯着房门,嘴上答:“好,好。这几个月多亏潘夫人照顾,多谢,多谢。” 何氏摆摆手,热络表示:“谢什么?道谢就见外了!我与玉姝是极要好的,你与外子、与奎弟又是好兄弟,本应该互相关照的。” 郭弘磊待在房门口,凝神倾听屋里动静,几度抬手,最终却放下,心不在焉地说:“总之,多谢了。” 旁边,潘嬷嬷悄悄问:“三公子,事先备好的赏钱呢?至少要给潘夫人的丫鬟和衙役发赏,热闹热闹,喜气吉利。” “啊!我忘了。”郭弘哲讪笑,一拍额头,从棉袍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给老人。 潘嬷嬷解开,露出一堆红封,挨个发给方才贺喜的丫鬟和衙役,连胡纲和邹贵也得了,老人絮叨:“我们借居数月,多得你们费心关照。” 众下人一边道谢,一边说吉祥话,哄得老嬷嬷兴高采烈,慷慨又散了一遍赏。 正热闹时,沐浴干净的奶妈邱氏被丫鬟小喜领来了。小喜远远便笑问:“潘嬷嬷,听说郭夫人母子平安,恭喜呀。我把邱妈妈带来了,您老瞧瞧,她这样妥不妥?” 邱氏三十余岁,白净富态,和善老实,拘谨打招呼,“嬷嬷好。” “来啦。”潘嬷嬷快步相迎,二话不说,先朝小喜手里塞了几个红封,谈笑间,严格审视邱氏是否整洁。 郭弘磊闻声扭头,“那人是谁?” “她姓邱,是给孩子请的奶妈。”何氏解释答。 郭弘磊恍然颔首,仔细看了几眼——直至此刻,他才发现裴文沣。 两人相隔半个院子,一个站在房门口,满脸喜色,意气风发;另一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