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得呆了?” “太意外了。”姜玉姝若有所思,轻声说:“我远离都城,让父亲牵肠挂肚,心里很过意不去。” 裴文沣眼里流露怜惜之意,安慰道:“总有一天会回去的,到时再孝顺侍奉姑父也不迟。” 闲聊几句,姜玉姝迫不及待,紧张问:“表哥,不知现在战况如何?庸州被夺回来了吗?” 郭弘哲忧心忡忡,“听说是腊月中旬开战的,马上过年了,还没个结果吗?” 裴文沣摇了摇头,凝视满脸忧切之色的表妹,“尚无确切消息,县衙也非常焦急。如果捷报到了,我会告诉你们。” 姜玉姝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去战场一探究竟,“唉,交战快十天了,至今没个准信,真是要急死人。” “放心,此次援军充足,无论结果如何,敌兵都无法踏进西苍半步。” 无论结果如何? 姜玉姝听着刺耳,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们肯定会赢的!” 我们?你和谁?你的谁?裴文沣微笑,“当然。只盼早日大捷,边塞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免得一年到头提心吊胆。” “就是啊。”郭弘哲和潘嬷嬷同时叹气。 姜玉姝关心则乱,连月寝食难安,忍不住怀疑表兄故意隐瞒了不妙的事实。 于是,当裴文沣道别并迈出厅门走远时,她一冲动,起身大喊: “表哥!” 裴文沣闻声止步,转身见她迈出门槛,疾步返回,“慢点儿,怎么了?” 姜玉姝扭头摆摆手,示意潘嬷嬷和小叔子稍等。她立在檐下,开门见山,小声问:“听你刚才的语气,难道出了什么巨大变故?我们败了?” “此话怎讲?” 裴文沣愣住了,回神即叹息,无奈说:“目前确无准信,敌我尚未分出胜负。姝妹妹,耐心等着,少胡思乱想。” “真的?” “骗你做什么?莫非我把心掏出来,你才相信?”裴文沣目不转睛。 姜玉姝松了口气,“信!我信!我始终相信,大乾会赢的。” “即使输了,你也不必惊慌害怕。”裴文沣靠近,低声说:“有我在,断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姝妹妹,我、我……”他语塞,仓促思索措辞。 这下轮到姜玉姝愣住了,她一回神,发觉两人靠得太近,下意识后退几步,无言以对,尴尬说:“表哥公务繁忙,我不打扰了,你快忙去吧。” 裴文沣脸色一变,沉默半晌,近乎耳语地问:“如果他回不来了,你怎么办?” 姜玉姝也脸色一变,满心不悦,皱眉反驳:“别咒他!他身手高强,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到时,只要你愿意,以后我会照顾你。”裴文沣郑重承诺。 姜玉姝坚定摇头,一字一句,严肃表明:“不敢给表哥添麻烦,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并且,他绝不会抛下妻儿不管的。” “姝妹妹,你——” “你变了,变了太多,简直像个陌生人。” 裴文沣大失所望,伤心之余,百思不得其解,困惑质问:“海誓山盟,我一直铭记于心,苦读十年拼命用功,金榜题名,既为了前程,也为了配得上侍郎千金、让你一辈子风风光光……难道你忘记了吗?” 姜玉姝怜悯痴情人,暗暗不忍,却不得不狠下心肠,坦率答:“没错,我变了。从前的许多事,我渐渐记不清了。” “物换星移,这世上,青丝会熬成白发,沧海可变桑田,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表哥,你走吧,我不值得你伤心。”语毕,她转身,潘嬷嬷飞快来搀,扶她回房。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