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祈求菩萨,让那一天快点到吧。”翠梅双手合十。 姜玉姝不容拒绝,叮嘱道:“三弟,文稿全交给你了,不急,慢慢儿地整理。另外,我会邀请二公子作序,并将注明此书是由你整理的。”她眯着眼睛,话锋一转,故意狡黠道:“咳,三个人丢脸,总好过我独自丢脸,以免无颜见人。”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哈哈哈~“几人又是一阵哄笑。 翠梅乐道:“好主意!” “丢脸啊?你就不怕我悄悄告诉二哥?”郭弘哲面对年龄相仿的嫂子,倍感汗颜。 姜玉姝头一昂,气势十足,佯怒道:“假如他不肯帮忙,我一定抓着他的手、逼他写序!” 方胜等人前仰后合,连声叫好。 郭弘哲长这么大,从未动过著书的念头,莫名豪气陡生,郑重道:“既如此,这件差事我接下了。二嫂不必担心丢脸,我会让二哥帮忙润色的。” “好,那就拜托你了!”姜玉姝掷地有声道。 夜已二更,山村静悄悄,寂静得能听见后山松涛。 “哎,还是姑娘有办法。除了您,谁也劝不动三公子,他整天闷闷不乐的。”翠梅闩上窗,转身走向床榻,小桃吹熄油灯,三人同住,结伴壮胆。 黑暗中,姜玉姝仰躺,闭着眼睛说:“他那个病,最忌忧思深重。本该宽心静养的人,却郁郁寡欢,身体怎么可能好?我不懂医术,只能设法劝解,尝试着给他派点儿差事,免得病人一有空就胡思乱想、哀怨愁闷” 翠梅侧卧,想了想,耳语道:“分别几个月,我们都好奇长平县的日子,就逮着胡纲打听,再三追问,那小子才吞吞吐吐说了些。” “他说了些什么?”其实,姜玉姝不问也猜得透。 翠梅叹了口气,难掩同情地告知:“听说,自从安顿在长平屯田后,从都城强撑到西苍的三公子便病倒了,不止旧疾,还隔三岔五头疼脑热,身体虚弱,根本干不动农活,老夫人和大少夫人就、就——总之,他一直受气,日子难过。” “唉。”三人日渐亲密,小桃也敞开了,透露道:“侯爷在世时,他有父亲爱护;二公子在家时,他有兄长关照。但在长平县,三公子无依无靠——呃,奴婢该死。”忆起王氏婆媳,小桃惶恐噤声。 “别怕,我们什么也没听见。” 姜玉姝冷静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家务事自古便是大麻烦,谈也白谈。咱们尽力照顾了阿哲,无愧于心,盼望他能振作,别总是悲伤消沉。” “对!”翠梅拉高被子,困倦打了个哈欠,“这里没人给他气受,病情应该会好转的。” 姜玉姝一声长叹,“但愿如此。” 此后,郭弘哲变得十分忙碌,白天完成二嫂安排的轻松农活,晚上一头扎进文稿里,兴致勃勃地整理,认真甚至较真,叔嫂俩偶尔争辩得互不相让,惊动其余人忍着笑打圆场。 秋风越发强劲,吹得草木枯黄,吹来了十月。 金秋十月,土豆叶子均已枯萎,长成静待收获。 这天清早,里正叫齐帮手,上百人赶着十几辆板车,浩浩荡荡去收粮食,激动极了,一路兴奋议论。 姜玉姝精神抖擞,沿着水渠快步走向土豆田,第无数次地暗忖: 我虽然早就挖了几棵,但仍算不准,具体亩产到底有多少?万一太低,既丢人,又没法向官府交差…… 正当她忐忑盘算时,打头的村民们忽然止步,抬手遥指前方矮坡,惊讶嚷道: “嗳,快看,坡上怎么回事?” “野、野猪吧?” “糟糕,一大群野猪!” “畜生偷吃粮食来了!奇怪,它们怎么知道地里有土豆?” “畜生鼻子灵呗。” …… 姜玉姝猛地抬头,定睛望去,瞬间大怒,不假思索地跑向矮坡,气愤喝道:“住手!”话一出口发觉错了,又喝道:“住嘴!”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