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要吃这种苦头!”语毕,她趴在被褥上,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事实上,我们很有可能去北部。姜玉姝叹了口气,不敢刺激自缢未遂之人,宽慰道:“天无绝人之路。嫂子,无论被分到哪儿,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总能活下去的。” “够了!”王巧珍涕泪交流,“如此凄惨地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姜玉姝郑重答:“你活着,煜儿就有娘亲;你死了,煜儿便是父母双亡。亲生骨肉才三岁,你怎么舍得抛下孩子寻死?简直太狠心了。” “煜儿,煜儿。”王巧珍啜泣着,双目红肿,眼神发直,喃喃说:“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撇下儿子。煜儿打从落地便深得宠爱,金奴银婢,锦衣玉食,他才三岁,得吃一辈子的苦……不如我带孩子一起走罢。” 姜玉姝目瞪口呆,头皮发麻,断然喝道:“你疯啦?煜儿还小,天真单纯,尚不懂得操心贫穷与富贵,被大人哄哄就高兴了,整天蹦蹦跳跳的,他好得很!嫂子千万别犯糊涂。”语毕,她起身嘱咐:“盯紧了,直到她清醒为止。另外,别让煜儿进这屋玩耍,避免吓着孩子。” “是。”几个丫鬟领命,寸步不离,牢牢看住王巧珍。 炎阳似火,午后闷热,蝉鸣声聒噪,吵得人心烦意乱。 麻烦不少,姜玉姝无暇停歇,快步去找家人商议对策,皱眉问:“老夫人怎么样了?” 小桃如实答:“二公子他们正照顾着,左劝右劝,她才把药喝了。” “唉,肯喝药就行。”姜玉姝走着走着,眼前蓦地一黑,喘不上气了,霎时天旋地转,整个人踉跄歪倒。 “姑娘?你怎么了?”翠梅惊惶搀扶。小桃紧张道:“八成是中暑了!走,搀夫人回房歇息。” 眼前金星乱迸,姜玉姝脸色苍白,浑身无力,跌坐在台阶上,虚弱道:“无妨,我坐着歇会儿,喝一杯解暑茶就会好的。” “奴婢立刻去沏!”小桃急忙去沏茶。 翠梅陪伴着,含泪劝说:“事已至此,焦急也没用,姑娘快缓缓神,仔细急坏了身体。” 树荫下,姜玉姝摆摆手,毫不气馁,“事情没到最后一步,仍有回旋余地!我再考虑考虑,必须想个办法出来。” 这时,一名身穿七品官服的中年人迈进牢院大门,神色淡淡,带着几个官差。 姜玉姝循声望去,抱着昏沉沉的脑袋,随口说:“那个人好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面。” “哎呀!”翠梅看了看,拍手说:“不就是白皮肤、个子矮些的潘大人么?” 果然! 下一瞬,潘奎快速相迎,远远便关切问:“大哥,怎么样?州府没责怪你吧?” 潘睿屏退护卫,眉间拧成一个“川“字,怒道:“岂有不责怪的?哼,这次训得格外严厉!” “弄到粮食了没?”潘奎同情地问。堂兄弟并肩,一高一矮,黑白分明。 潘奎很是憋屈,扼腕答:“没有。人人皆知,赫钦战火频频,百姓恐慌逃难,犯人也没法屯田,粮食歉收,民不聊生,我身为县令,只能请求上头拨粮赈济灾民,谁知府城也缺粮。甚至,这次竟连粮种都缺了,苞米和麦子等少得可怜,倒给了两万斤豆种!” “豆子?”潘奎疑惑问:“什么豆?黄豆?黑豆?红豆?绿——” 潘睿苦笑打断,“土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嘿,土豆是什么豆?我从没听说过。” 潘睿解释道:“听说是海外番国进贡的新鲜东西,淡黄色,长得像红薯。估计朝廷见南方谷物丰产,舍不得占用其良田,便一股脑儿拨给西北边塞。” “哈哈哈。”潘奎恍然大悟,抱着手臂,揶揄道:“结果,府城也舍不得占用其它县的良田,便一股脑儿全塞给赫钦了。对吧?” “去去去!”潘睿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忧心忡忡,烦恼道:“朝廷有令,吩咐地方不准怠忽,但土豆谁也没种过,真叫人头疼。唉,粮食再歉收下去,我的乌纱帽恐怕保不住了。” 树荫下,姜玉姝咬咬牙,当机立断,扶着翠梅上前,诚恳问:“大人,可否允许我看一看粮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