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尹槐不在,穆惜惜难得可以偷个小懒。她美美地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爬起来叫时雨说:“时雨——拿笔和纸来,难得今天清闲我把这段时间积攒的信给回一回。”,待她洗漱完,便径直坐到桌前开始读信。 穆惜惜识字也会写字,这在当下是非常少见的,毕竟一般只有大户人家才会教女儿读书写字。惜惜虽然只是个小村姑,但小时候跟着哥哥学了不少东西,不过这些东西如今大多数都派不上用场,令她有些惆怅。 信不多,两三封的样子,毕竟大多数客人天天都可以见到嘛。第一封是周太守在信中告诉她他已经平安回到扬州,如今正是春笋的季节,改日他给她寄一些过来。也不知道等春笋送到后她能不能吃,哪怕吃凉拌的也可以啊,春笋切片用开水煮熟,泼上麻油就可以了,好吃爽口,光是想想她的口水就要流下来了。还有一封来自泉州的信,穆惜惜原本没注意落款,直到拆开后扫了两眼,才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竟是来自一个杳无音讯好久的家伙。信纸上的字体潇洒飘逸,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大页自己在监工大桥的过程,“泉州这边好吃的真是够多的,这儿的人除了喜吃海鲜,还喜欢拿瓜果做菜。我虽然有些吃不惯这甜口,但是想必你是爱吃的,只可惜路途遥远我没法给你寄回去些。”后面又是洋洋洒洒写好吃的,害的惜惜一边读信一边擦了擦口水,看到最后惜惜突然注意到底端有一行小字,:“写完才听闻我的惜惜最近在勤于减重,那我这封信大概是你减重路上的绊脚石了。你可要悠着点减,等我回去再带你吃好吃的去。”说是等他回来,这家伙也根本没写什么时候回来啊?!惜惜简直哭笑不得,随手拿起第三封信。这次她记得看落款了,却在看到落款的瞬间,原本晴朗的心情坠到谷底。 信很短也很简单,只是询问她过几天的花魁大赛需不需要自己过来帮忙投票,落款是钟逸昌——钟家二公子也就是某个小霸王同父异母的哥哥。穆惜惜光是看着他的字,就会想起最后一次见他时,他眼中盛着令人心碎的悲伤说:“惜惜,你也不要我了吗?就因为我是庶子吗…”他怎么这么卑微,明明自己当时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却还是眼巴巴地写了信来。惜惜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严肃拒绝为好,不能给他希望,才能让他断了念想。 也许是她一边写回信一边唉声叹气地太奇怪,一旁的时雨忍不住看了她两眼,惜惜注意到她的欲言又止,主动开口问道:“时雨怎么了?你想说什么?”“主子…”时雨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小声说:“您觉得这行…好做吗?”这真是个奇怪的问题,穆惜惜皱起眉头思考了半天。她知道时雨可能误会了什么,觉得做妓女也可以像她一样很轻松,并不需要精通四技只要会讨好男人就可以赚大钱,但时雨看到的只是片面的,惜惜现在想要矫正她的想法:“可能你会觉得像我这样很轻松,只要撒撒娇就可以将男人口袋里的钱赚过来,但是我想告诉的你是:首先我,只是个例。我无疑是幸运的,遇到的客人性格都很好待我也不错,但是在这个花街那么多姑娘,大多数都是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她们有的会被客人毒打,承受很多过分的要求。甚至被用药过多染上药瘾,或者怀孕了还被迫接客。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这一个个例就觉得娼妓是条轻松赚大钱的路。这条路是条没有回头路的漫漫长路,我当年是被生活所迫走上这条路的。但是时雨,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普通的小姑娘。”,“可是我已经被卖到这里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时雨急切地打断了惜惜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