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她仍是满面泪痕,也并未再说,只叫小丫头打水来给她洗脸罢了。 那边儿浣溪对应兰风道:“女儿有些话要同义父说知……还请借一步说话。” 应兰风见她望着自己,仿佛另有话说,思忖了会儿,便点头道:“你随我到书房来。”因领着浣溪进了书房,应兰风便问道:“是想说什么呢?” 浣溪垂着手道:“方才我跟姐姐说,是去了学中相识的姊妹家中,实则不是真的。” 应兰风知道别有内情,便不言语。 浣溪道:“虽然大人说不可告诉任何人,但我因想着,义父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别人不能说,却不敢瞒着义父……何况我行此事,原本也不知到底如何,倘或出了什么意外,义父后知后觉的,岂不是反害了您?故而倒要亲口跟义父说明才好。” 应兰风见她说的这般郑重,不觉诧异起来,便定睛细看:“你且说来。” 却听浣溪低低说道:“如今女儿,是在凌大人麾下行事。” 应兰风猛然听到这一句,脱口道:“什么?”睁大双眸,更是惊疑莫名。 话说先前,自从凌景深自新罗归来,身子养好之后,便回朝复职,只是如今他除了仍负责九城畿防之外,又另有一职。 自从新帝登基后,便从原先的监察司,大理寺,刑部三处抽调了些人手,新建了镇抚司,主管侦讯跟诏狱等事,但凡是皇帝钦定要处置的案情,都是镇抚司料理。 因都是精锐之人,且又是天子钦定的,是以做起事来,自比大理寺刑部等更上一层了,景深便是第一任的镇抚使,可见皇帝宠信之意。 当日擒拿了扶桑细作之后,便即刻关押在诏狱之中。只是景深却不免因此更忙了。 这一日,景深自诏狱出来,因想着要去礼部探一头,走到半路,忽地见唐府的马车从前方路过。 景深看了一会儿,还以为是怀真,不料身边一名副手见他驻马张望,便道:“这是唐尚书的妹子、前世子妃进宫去来呢。” 凌景深听了这话,才知道是敏丽,便淡淡地笑道:“什么前世子妃,这样嚼口,先太子早便是过眼云烟,何况世子也早就跟唐姑娘和离了……如今姑娘又好好地在唐府里,别只瞎叫。”手下忙也笑着答应了。 景深便目送那马车去了,才自去礼部不提。 话说敏丽从宫内出来,便自回府,稍微歇息了会儿,又抱着孩子逗弄片刻,便见怀真来到。 敏丽忙笑说:“我正想着要去看你呢,怎么竟来了?” 怀真道:“我今儿精神好些,知道姐姐来来回回地,必然也有些乏了,就来看看。”说话间,便彼此又坐了,因问敏丽道:“今儿进宫,又是为何呢,娘娘可仍是同你闲话?” 自打头一回召敏丽入宫,此后隔三差五地,郭白露便仍传旨召见,倒也果然如赵永慕所说,并没别的意思,只是闲话家常罢了。 今儿怀真照旧一问,敏丽脸上却透出些异样之色来,也不做声。 怀真本就知道那宫内不是好混的……生怕有事,见敏丽不言,便问道:“果然有事不成?” 隔了片刻,敏丽才又笑又叹道:“此事说来,有些令人诧异、又有些可怕似的……我竟不知该怎么对你开口了。” 怀真蹙眉,道:“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敏丽点头,才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怀真会意,因倾身到跟前儿,敏丽在耳畔低低说了几句,怀真睁大双眸,满面诧异:“什么?” 敏丽叹道:“可知我当时也是如你这般?亏得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哪里成个体统呢。” 怀真半晌无言,许久才道:“怪不得姐姐你说不好开口……真真儿的……匪夷所思……” 敏丽道:“可不是么,着实叫人哭笑不得。” 怀真见她皱着眉头,心中一动,忙问道:“那当时姐姐是怎么回娘娘的?” 敏丽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却又能怎么说呢?她毕竟是皇后,我只是不言语罢了,她自然明白,便只叫我再细细想想罢了。” 怀真呆呆地,一时没出声,敏丽也只低头哄着小宝儿,见小孩儿睡在摇篮之中,恬静喜乐,敏丽的心也才安定下来,便轻轻地哼着曲子。 室内静了好一会儿,只有敏丽哼唱的声音,婉转动听,似能安抚人心。 怀真到底忧心,不由道:“既然皇后娘娘说出这话,只怕是她深思熟虑过了的,又叫姐姐细想……却还要……如何想呢?不过转念,虽然听起来有些惊世骇俗的,但毕竟当初……世子已经为姐姐安排妥当了,如今……” 怀真并没说下去,敏丽会意,只凝视着小宝儿,说道:“可不是么?他是个有心的,早早儿地就给我安排了后路,自然也是为了我以后度日着想,可他又怎么知道,自他之后,我是打定主意一辈子也不嫁人的,倘若当初不是因为小宝儿,只怕我也追了他去了……或者到庙里,为他守着……到死……也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