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的,你们都醒觉着些,不该说的话切记万万不可乱说,若是找到了人,唐大人自有恩赏。” 众人才屏息静气,肃然躬身,齐声道:“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且说小唐匆匆地便要入宫请旨,谁知才到半路,便被人拦下,道:“毅少爷,平靖夫人叫你即刻到府里一趟。” 小唐闻言就知道平靖夫人必然也听说了……惊问:“怎么姑奶奶也知道了?” 那人道:“原本都怕惊扰了平靖夫人,所以不敢告诉,是丫头们私底下议论,不知怎么就给夫人听见了。” 小唐无法,只好暂时改道,匆匆到了府上,入内相见,见平靖夫人坐在榻上,满面忧怒之色。 小唐忙跪地行礼,平靖夫人不待他开口,便道:“怀真出事了?” 小唐听了“出事”二字,心里难过,便道:“姑奶奶且不必过于着急,我正想法儿搜救。” 平靖夫人问道:“可知道是谁做的?” 小唐哪里敢说“采花大盗”,只说道:“目前已经有了眉目,是个一贯绑了人勒索钱财的强贼。” 平靖夫人听了,点头道:“倘若只是为了钱,那就好说,只别是为了……”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略微出神。 小唐心中着急想去请旨,又不敢催促平靖夫人,却见她思忖片刻,微微摇头,喃喃说道:“不可能会这么快……” 小唐心中一动,便唤了道:“姑奶奶……莫非有话跟毅儿说?” 平靖夫人回过神来,定睛看了他一会儿,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凛然,半晌,才缓缓说道:“没有别的。我只是想跟你说,毕竟怀真是从我这里回家才出的事,你务必、一定要把她好好地找回来……这一次若是安然无恙,以后……你也要替我多留心……要时刻保全她的安危。” 小唐闻言,只觉得这话虽则是情理之中,可……又仿佛另有一层意思在内,此刻也顾不得深究了,便正色道:“毅儿明白!” 平靖夫人才道:“既然如此,不必耽搁,你且快去罢!”抬手轻轻一挥,缓缓地低了头。 小唐又磕了头,才退了出来,转身出府。 小唐才出了府,还未上马,门边儿又有一个人忙迎上来,道:“唐大人!小人在此等候多时了!林御史大人请您过府!” 小唐闻言,心中转念,他知道林沉舟此刻必然也已经知道了,也隐隐猜到林沉舟叫人请他过去是为了何事,然而此刻,他却并不想从命。 小唐便道:“我知道了,此刻我要急着进宫,待会便去!”说着,也不等那人开口,便翻身上马,打马急奔,头也不回而去,那随从叫了几声,眼见追不上,只得作罢。 夜雨飘飞,只有马蹄声阵阵急促,眼看宫墙在望,小唐一抖缰绳,正要快马加鞭再追一步,忽然却见前方宫道路口上,停着两匹马,不偏不倚拦在路上。 两边有随从挑着灯笼侍立,在细细雨幕之中,灯笼的光也显得朦朦胧胧。 小唐一怔,缓缓放慢了马速,两边儿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他已经看清来人是谁,——其中一匹马上之人正是林沉舟,他旁边的那位,一身黑衣隐在暗夜之中,却是凌景深。 小唐见状心中长叹,只得翻身下马,向林沉舟见礼。 林沉舟哼道:“我早就料到你绝不会去见我,故而我特意来此等候了,唐侍郎!” 小唐听他如此称呼自己,自然也知道林沉舟动怒了,便单膝跪地,道:“恩师容禀,我并不是故意违背恩师的意思,只是如今性命关天……片刻也耽搁不得,才……” 林沉舟喝道:“才令你什么也不顾的,居然连九城畿防都动用了?” 小唐倒吸一口冷气,森森雨气几乎沁入五脏六腑,他知道此刻不能跟林沉舟争锋,便微微低了头。 果然林沉舟道:“九城畿防,非乱时不得任意调动,你明知后果如何,却仍是任意妄为,我素来只当你是个最沉稳可靠的,没想到如今,竟只为了区区一个……” 说到这里,林沉舟便长长地叹了口气,只道:“为了她,便甘愿自毁前程么……” 小唐默然立在雨中,雨水自额角汇集,顺着鬓边流下来,因为微微低头,那雨水便斜斜滑落,最后从嘴角到了下颌,一摇坠落,瞧起来就像是一滴泪坠下一般。 林沉舟说的小唐又何尝不知道,但是虽然明知,却并无选择,此刻他心中也并不为什么前程担忧,却反而惦记着那个总是或笑或颦,或娇嗔或平静如水,声声叫着他“唐叔叔”的女孩子。 静寂之中,凌景深翻身下马,来到小唐身前,双手一拱,同样屈膝跪倒,道:“求大人网开一面,我弟弟也在车上,同样不知所踪,若要降罪,我愿意领受所有责罚,只求时机紧迫,望仍是放唐大人去寻人。” 小唐转头看向凌景深,却见他也已经是湿透了,雨水从发端无声流下,浓黑的双眉皱着,脸色却更透出几许惨白来。 林沉舟冷道:“如今你们都不听我的话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