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午在池塘边看到袁长卿和珊娘那僵持的模样时,她确实以为她是有机会的,所以她才花钱买通了消息,得知袁长卿会从这里经过,于是在这里堵了他……而如今看来,怕是连那买来的消息也都是落在别人算计中的…… 她抬起眼,看着那两个演着双簧的人,不禁一阵满腹酸楚。如果袁长卿肯点头,她拼着不要名声闹一闹,不定也能学着这不要脸的十三儿,以那样下作的手段把袁大表哥给抢回来,可他却明确表示,他想娶的人一直就是十三儿……如果这时候她不顺着他们的话编下去,怕是她最终只能落个身败名裂了…… 这般想着,她不禁对幕后的那只黑手一阵咬牙切齿。 此时她也只得挤出一个笑来,亲热地揽住珊娘的手臂,看着袁长卿道:“还是袁大表哥厉害,一眼就看穿了。” 此时,七娘和围观的那些婶娘堂姐妹们也都纷纷围了上来,“怎么回事?”那个一向“热心”过了头的婶娘抢着问道。 “没什么,”袁长卿应道:“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偏有人不肯放过他们,追问道:“什么玩笑,竟背着人开到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来?”——那潜台词,不言自明。 于是众人的眼全都“唰”地一下看向十四娘。 十四娘一窘,正给不出个合理的解释,只听珊娘道:“我们闹着玩呢,要告诉你做甚?”说着,她还冲着刚才问话的那位吐着舌头做了个活泼的鬼脸。 于是有人疑心,有人观望,有人单是站着看热闹,还有人则满心怀疑的小声议论,却因着三个当事人的淡然若定,而再没人贸然出头去兴风作浪。 七娘见状,便过来踢了四喜一脚,喝道:“哪来这么个没规矩的丫头?寻死觅活地吓唬谁呢?!”又喝道,“管家妈妈呢?不过我母亲一时身上不爽利,竟一个个都这样偷懒放肆起来,还不把人给我绑了,等明儿老太太和太太闲了再发落于她!”又劝着众人,“不过一个发了疯的丫头,大家别被扫了兴致,快回去吧,再不回去老太太就该问了。” 众人这才议论纷纷地散了。 见众人都走了,珊娘忽地一掸十四仍扣在她手臂上的手,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和袁长卿道:“好了,你们继续开玩笑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晚上风凉,吹得我都快冷透了。”说着,也不看向袁长卿,扶着五福走了。 袁长卿看着珊娘的背影一阵滋味复杂。之前她那不嫉不妒的模样叫他看了感觉不舒服,这会儿她这么酸不溜丢地说话,竟叫他感觉更不舒服了。 “大表哥……” 身后,传来十四娘怯怯的叫声。 袁长卿脸色一冷,头也不回地道:“再没下次。” 这出闹剧竟还没完,珊娘她们回来时,早有人快嘴快舌地把事情报到老太太那里了。 可见老太太最近对五老爷一家积了很多的怨气,立时命人把珊娘和五太太叫过去,从定了亲的姑娘更该怎么怎么注意言行,到五太太这个做母亲的竟怎么怎么放纵了儿女,再到太太怎么怎么无能管束不了老爷,叮哩当啷好一通敲打。 太太虽然胆小懦弱,却因从小就是被人教训着长大的,心里早练就了一套后世称作“阿q”的精神作为支柱,只自始至终低眉顺眼地逆来顺受;珊娘是全然把老太太的话当过耳清风般,听了个东耳朵进西耳朵出。这母女俩虽然在人前都装着乖顺,骨子里的心不在焉,岂能瞒得过人精似的老太太?于是瞬间,老太太心里十分的不满就涨至了满格,原本还精心包裹在和蔼劝诫之下的针刺,渐渐便露出了森森的锋芒。 后世说:一份幸福两个人分享,会得到双倍的幸福;一份痛苦两个人分担,会减轻一半的痛苦。珊娘母女此刻便是如此。她俩彼此相互支撑着,都没怎么把老太太的话往心里放,却可怜了旁边孤零零的十四娘,都快被老太太骂得站不住脚了。 正这时,五老爷进来了。 “那丫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