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盛光给她看了几张照片。时间已经很久,照片泛着轻薄的黄,有些陈旧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我的生母在夜场工作,生父不详,养父是同家夜店的男性服务员,被人施暴而亡。” “他喜欢生我的那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身体不好,最后没活到他们有在一起的可能。我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他在带我,我从小是他带大的。我十二岁的时候他惹到了一个混混,发生了一些纠纷。混混头子就带着人找到家里来了。” “那时候刚刚施行改革开放,法制面临着全面改革推进,混混有点多,人们的法制意识也没有现在健全。因为他当时纠缠的时候打到了那混混,那混混情绪非常激动。 他被那些人活活打死,整个屋子里都是血,我一直在旁边看着,后来他死了,那些人就开始折磨人。 周围的邻居报了警,警察赶到的时候我也差不多快死了。” “警察制服了那些混混,对现场进行拍照,已经死去的他,和我。 他的死状很惨。我当时也很糟糕,我想叫他们别拍,可是我疼到说不出话来。” “我当时在警察局住了一段时间,为了彻底打击这些嚣张的混混势力,警方决定以那个事件为例子,加大打击力度。 他们公开了当时现场的照片,民众很愤怒,也高度关注事情的发展。 为了在法庭上取得绝对性的优势,他们要求我出庭指证和指控。” “我不想的,可是我不能不去。 开庭那些很多新闻记者,疯狂而起的镜头堵着我,闪光灯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那几个混混被判得很重,结案后警方把我送到了孤儿院,县城里很多人,包括其他地方的人给我捐钱捐物,警方送过来那天孤儿院的负责人给我换了新衣服,戴上了红领巾,剪了头发。 他说,一会有媒体会过来,要好好配合,要笑。” “后来,后来我就知道了要笑,因为在孤儿院里,我长得最好看,笑得嘴甜,所以会得到负责人更多的照顾,能吃得饱,穿得暖。 在学校里,我笑,我谦虚礼让,老师最喜欢我,每年我都能拿到奖学金。 很简单的笑,却能让我活得容易很多。” 齐盛光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透亮的泪珠被他含进唇里,咸咸的化在舌尖。 “之后唯一的快乐就是拍照时候,原来自己做生命纪录者的感觉是那样的,在镜头里,她们笑,她们哭,她们各种各样的恶心模样。” 声音开始阴沉下来,齐盛光舒了口气,“我知道那样下去的状态很可怕,虽然我一直心里都住着一个疯子。但是现在,我不想把它放出来了。” 清若拉着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那你之后想做什么?” “唔。”齐盛光偏头,认真的开口,“考虑做展馆设计,虽然不想拍照了,但是我最熟悉的还是和照片有关的东西。” 他笑起来,低头含住了她的唇,轻舔,“要做自己熟悉的,才能有名,才能赚很多钱。”声音染上些无奈,“虽然你好像什么都不需要,但是我想养你呀,你想要什么给你买什么。” “哦~”清若砸吧砸吧唇,随意的开口,“我很有钱的,家里随便一样东西拿出来外面的人都能抢成天价把它买走。”翻身坐起来扒着手指开始数,“而且,我想想,我家是有八个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