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了第五日上头,顾长安刚把茂修和东哥打发走,童生就从前院跑来,说是叶清池在府外候着,正经地递了帖子要见她。 顾长安闻言,意味深长地一笑,什么也没说就搁下□□进屋换衣裳去了,连哼都没哼一声。童生望着晃动的门帘纳闷,都尉大人啥时候见叶先生见的这么痛快了? 等顾长安再出来时,看见满脸狐疑的童生,才拍拍他的肩说:“今日这个事上,是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这回叶先生大概是一败涂地。” 童生挠挠头,像是明白了,又像是不太明白。 一败涂地的叶先生此时正好脾气地在侯府外等着,一派与世无争的样子,还是那么地人畜无害。 顾长安出门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普天下许多看上去温良的东西其实都是能置人于死地的毒物,譬如叶清池。 “叶先生。”顾长安腹诽归腹诽,但在旁人面前也不能失了礼数,否则传回侯府里又是说不清的闲言碎语。 叶清池回了一礼,便邀顾长安同去琉璃馆,顾长安自然不拒绝。二人先后上了马车,侯府门房伸长了脖子想再看一看,无奈车帘捂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宽敞的马车里,顾长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叶清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你也听说了吧,你送到泉顺的东西其实都被端王给烧了,我只是有点纳闷,你送了什么来?”其实顾长安并不想知道叶清池送了什么,但她觉得看在他故意扣下青黛的份上,气一气他也算扳回半局。 “没什么,”叶清池和气地笑着,“本来我也没指望能转交到你手上。” 顾长安挑挑眉,“叶清池,做人还是诚恳一点好。” “是啊,做人还是诚恳一点好。那你明知道青黛在长乐坊,怎么还要端出一副架子藏在侯府里迟迟不露面。” “我有点忙,忙忘了。” 听着顾长安胡说八道,叶清池也不拆穿她,反正接下来还有一笔买卖要谈,亏本的不一定就是他叶清池。 琉璃馆里,老位置。 顾长安坐在窗边,时不时瞄一眼窗外,就怕刘珩又乘着画舫来捣乱,所幸这回湖面上风平浪静,半只画舫都没看见。 “你把青黛弄进长乐坊,是什么打算?”顾长安说着,尝了尝叶清池力荐的新茶,入口干涩微苦,让她顿时没了再品的兴致。 叶清池没理她,拿出一封信推到她面前,“红楼给你的信。” 顾长安把信收了,看着叶清池,“你不缺钱,总不会是为了真金白银,再说我靖远侯府的那点家当恐怕你还看不进眼里。一个奸商,不为财,也不大可能为权,你到底为什么?” “顾长安,你有时候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叶清池绷着脸,不高兴的样子。 顾长安却像瞎了看不见一样,孜孜不倦接着问:“为什么?” “青黛就在长乐坊,你随时去随时能把她接走,”叶清池眯眯眼,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一个青黛,换你一个承诺。” 顾长安在心底呼了口气,踏实了,“什么承诺?” “现在还不能说,不到时候。”叶清池眉心一松,靠在椅背上品茶。 顾长安抚掌轻笑,“行,我应了。” 她相信叶清池想让她干的不会是什么容易事,恐怕还会让她为难得不行,但他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要求的也不会是违背道义之事,这就是顾长安敢应下的理由。 “这事就算翻篇了,现在我得跟你说这个正经事。” “何事?” 叶清池拿出一张薄纸,递给顾长安,“这是叶氏在裕州收来的消息,你先看了。” 薄纸上短短几行字,却让顾长安皱起眉来。 “祁卢从赫雷的看管之下跑了,怎么跑的还不知道,但恐怕是赫雷那边出了问题。” 顾长安沉吟了一瞬,道:“你怀疑祁卢会对顾长平不利?” 叶清池摇头,“说不准。” “这事算不得蹊跷,祁卢在狄戎经营多年,赫雷此番能拿下他多半也是攻其不备,只是祁卢这时候逃出狄戎……”顾长安手指摩挲着瓷杯的杯口,总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的念头却始终抓不住。 “我猜他的根本目的还是要夺回对狄戎的控制权,但祁卢此人手段狠辣,野心颇重,断不会因为这一次败北就放弃对大齐的觊觎。”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