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沅见严美人眼里心里都是李湛,戏谑之心顿起,放下棋子,道:“陛下,先歇歇,咱们看看荷花吧。” “是啊,荷花多漂亮呀。”严美人赶紧说。 王沅说起往年炮制荷花茶的事情来,李湛很感兴趣,说是要让她炮制好了请他喝。 严美人不甘心被排除在他们话题之外,插嘴说:“陛下,妾也制了荷花茶,正想请您去尝尝。” 李湛道:“你家的荷花茶也有秘方吗” 严美人不解道:“把荷花晒干了,然后泡水喝,很简单啊。” 李湛“哦”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严美人着急,好不容易碰到李湛,若是失了这次机会,以后再见到李湛可就非常难了。她鼓足勇气,半垂着眼睛,羞羞答答地说:“陛下,妾近日织了一匹布,给了新裁了一身衣服,苦于没机会见您,”说到这里,她抬眼委屈地瞅了李湛一眼,接着说,“不如,您今日去大同殿试试要是有那不合身的地方,妾正好可以改改。” 她的声音娇柔,羞涩可人,王沅看着她,再看看李湛,轻笑一声,道:“早就听闻严美人裁的一手好衣服,陛下真是有福气呢。” 然而李湛却没有觉得有福气,严美人的样子与他记忆中的蕴秀样子极似,但他却看得十分腻味,严氏举止矫揉造作,哪里能够跟蕴秀相提并论而且严氏的存在也在提醒他的软弱,一步一步对冯氏的妥协,李湛是不想再见严氏了。 他站起身来,对王沅说:“徽君这时候该睡醒了,估计找不到你又急得大哭,我们回明光殿吧。” 王沅笑道:“多亏陛下提醒,我差点就忘记了。” 两人准备离开,无人理会严美人,她呆愣愣地坐着,突然站起来,拉着李湛的袖子,委屈地喊了一声:“陛下。”那两滴清泪就滴落下来。 王沅忙说:“陛下,看来严美人有话同你说。”她避到一边,举起扇子半遮住面。 李湛皱眉,“什么事情” 严美人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地看着他,道:“自妾进宫,陛下待妾及好,妾将陛下当做妾的良人,心里时时刻刻都念着陛下,可如今陛下已经有三个月未曾踏入大同殿了。妾十分伤心,陛下,您告诉妾,是否妾有哪里做的不好,您说出来妾都改。” 王沅心里叹息,真是个傻姑娘,却也是贪心的姑娘,叫帝王一时的宠爱与宫里的荣华富贵迷住了眼睛。 李湛微微有些不耐烦,道:“张让,你让人送严美人回殿。” 张让立刻挺身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严美人,走吧。” 严美人不肯走,用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继续与李湛纠缠,双眼含泪,凄凄切切地说:“陛下,您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怜儿” 这场戏一点也不精彩,王沅扇了几下扇子,脚步轻盈,带着采青先行,李湛一甩袖子,袖子从严美人手中滑落,严美人仿佛失去依托的菟丝花逶迤在地上,哀哀地哭起来。张让见她哭的伤心,好心地劝了她一句,道:“严美人,以后可别犯傻了,放聪明些。” 严美人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问他:“张公公,您是贴身侍奉陛下的,一定能知道为何陛下突然不喜欢我了,求您大发慈悲,告诉我吧。” 张让叹了一口气,都说陛下是恋旧的人,但也要分是什么人,像余皇后、王昭容、胡婕妤算是命好,但这严氏就差些了,他不能明说,只是道:“这宫里不得陛下宠爱的人还不多吗,你怎么问这个傻问题,帝王的心思有谁能猜的准,你只想想张充仪,还有被关北宫养病的卫才人,难道你想落到那位卫才人的下场” 严氏瑟缩,使劲摇摇头,张让道:“那就走吧。” 严氏莫名其妙就失宠了,李湛不再召她,倒是同殿的常宝林召过一两次。王沅后来再见严氏,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时常低着头,与何宝林凑在一起,渐渐成了宫里的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