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手机响起来,是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本来不想接,可那边没有挂断的意思,电话响了好几声,孟行悠不太耐烦地接起来:“谁啊?” “是我。”怕她听不出声音,那边又补了一句,“迟砚。” 电梯门打开,里面满满当当的人,孟行悠没进去,走到旁边的安全通道,推开门进去,医院大厅的喧闹被隔绝在门外,安静许多。 孟行悠靠墙站着,问:“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楚司瑶给的。” 迟砚是上课时间接着上厕所溜出来的,这个点都在上课,周围静得很。 他不知道这通电话打得是不是很突兀,只是在想通这个问题之前,就已经拿上手机走出来了。 顾不上那么多。 孟行悠第一次隔着电话跟迟砚说话,她现在脑子乱,没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嗯”了声,问:“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迟砚顿了顿,左顾而言他,“书包作业你都没拿,这周作业多,还有你的外套。” 孟行悠说:“啊……我知道,我周日早点回去写……” “可能写不完,要不然我给你送过来。”迟砚说得急,没给孟行悠拒绝的空隙,“你在哪个医院?我放学过去。” 孟行悠怔怔地,心里想的跟嘴巴说的完全不一样:“二院,门诊部那边。” “我到了给你打电话。”这时厕所有人进来,迟砚拿着手机走出去,顺带问了句,“你爸不要紧吧?” “不要紧,阑尾炎,做个小手术就好了。”家人还在楼上等着,孟行悠不好待太久,她看了眼腕表,反应过来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你回去上课吧,我也……也上去了。” 迟砚说了声好,挂断了电话。 孟行悠把手机揣回兜里,坐电梯上楼。 手术两个小时左右,孟父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麻药劲还没过,一家人跟着医生进了单人病房,孟母去医生办公室听医嘱,留孟行悠和老人在病房等着。 上次见爸爸还是暑假的时候,两个月过去,孟行悠发现他瘦了两圈,还多了很多白头发,整个人好像老了十岁。 孟父是一向是注重自己形象的,经常开玩笑说,就算七老八十也要做个帅老头。 不知道他现在照镜子看见自己的样子,会不会嫌弃。 孟行悠垂眸,心里好像空得会漏风似的。弯腰给孟父掖了掖被角,老人还在场,她不想表现得太过,得压着。 在病房陪家人坐了会儿,孟行悠的手机震动起来,她看见是迟砚,走到外面才接起来:“你到了吗?” “到了,在医院外面。” 家人都在,迟砚也不方便上来,解释起来麻烦,孟行悠拿着手机往电梯口走:“我下来找你,等我几分钟。” “好。” 迟砚站在门诊大厅外面,孟行悠走出来就看见了他。 薄荷绿的书包被他提在手上,有些违和,孟行悠接过书包和外套自己拿着:“谢谢你,还专门跑一趟。” “不麻烦,顺路,我去苍穹音。”迟砚抬眼看她,说,“作业都给你写便签上了,周日晚上要交的后面打了勾。” 孟行悠抱着书包,一声谢谢又要脱口而出,迟砚似乎轻笑了声,打断:“我先走了,车还在等。” “行。”孟行悠本想送他上车,迟砚回头拒绝:“你回吧,不用送。” 孟行悠把步子收回去,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一眼,小声说:“那你路上小心。” 抱着书包往大厅走了一段,孟行悠没忍住,还是回头看了眼。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