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不省人事了。” 流光似乎在生气,只低头紧抿着唇替她解绳子,淡淡的嗓音里隐隐有些埋怨。 看到流光进到地窖,对面小粽子们顿时骚动起来,再看到商慈二人成功解开绳子、听到他们的对话,当下炸开了锅,个个脸色激动得通红,眼里迸出希望的光芒。 “大哥哥救救我们!” “那些坏人都昏过去了么……” “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周芷清和流光一起去帮那些孩子们解绑,商慈则走到地窖入口下,往上方打量,只闻得阵阵打雷似的鼾声,空气中似乎残留着某种药草的气味,让人吸了有想瞌睡的冲动。 周芷清这时也在问流光为什么会先来,他一边安抚那些孩子一边道:“我正准备收拾摊子的时候,看见沈家的车夫匆匆忙忙地往回赶,截住他才知你们出事了……他要回沈家报信还要通知官府,我等不及便先赶了过来,恰见那几个混蛋喝得烂醉如泥,没费什么功夫,就将他们药倒了。” 周芷清想问他为何会随身备着能致人昏迷的药草,话停在嘴边,想想还是没有追问。 一个个小粽子被释放出来,皆把流光奉为了大救星,男孩们环环围绕着他,一堆女孩们相拥而泣。 待女孩们哭够了,最先回应商慈问话的那位女孩,似乎是在场女童里年纪最大的,在她们中间也最有威信,领着一干女童对着流光跪下磕头:“多谢小公子的救命之恩……” 流光连忙上前扶起她们,有些腼腆地笑:“什么小公子,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不久前,我还是个在街上讨饭的小乞丐。” 领头的女孩被他扶着胳膊,脸上不自觉地染上红晕,站起身后,十分羞怯地盯着脚尖,又时不时地抬头瞟向他。 商慈在一旁看着,了悟似地笑,原来桃花运是这么来的呀。 没过多久,沈家二公子亲自带着一干官兵赶到了,一进屋就看见了那些状似喝得东倒西歪、不省人事的人贩子,二话没说,直接五花大绑起来。 商慈三人和一群孩子此时也都爬出了地窖,恰好撞见了官兵绑人的场面。 只见一干官兵之中,有位身材欣长,面容白净,颇有几分弱书生气的公子哥,发鬓有些散乱,俨然是听到消息慌忙赶来,见到商慈身后的周芷清,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把她审视了个遍,直到确认面前的人除了手腕上有道被绳子勒出的红印,其余的完好无损时,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大庭广众之下,周围还围着一群半大孩子,周芷清很是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红着脸声如蚊讷:“我没事……” “怎么出一趟子门就会碰见这种事!幸亏赵管家觉察到不对,逃回了府中报信,否则……”沈二公子此时注意到商慈,转过身来,面色隐含怒意,“你就是那姜家小姐?我听赵管家说,是你执意要跟来,你知道这事有多危险吗!你自己要涉险便罢了,何必拉上我家夫人?” 面对沈二公子的诘问,商慈是哑口无言。 如果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还是会选择跟着胖公子的马车,方才从胖公子的话里得知,似乎过了今日,那些孩子就要脱手转卖了,如果不是及时顺藤摸瓜找到这间茅屋,黄花菜都凉了……但是她一定不会带上周芷清,当时是她考虑不周,让别人同她一起涉险其中,她该骂。 周芷清有些不满自家夫君对商慈的语气,不管怎么说,商慈也是她的恩人啊,如果不是碰巧那日在医馆遇见了她,自己现在还在饱受那砂斑的折磨,与沈家的婚事能不能还是另一说呢! 不过这些话,她也不好说出口,这件事牵扯到祖坟算是府中的辛秘,而且曾身染黑斑怪疾这种*的事,也不好在人前说,于是周芷清只劝道:“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吗,还救了这些孩子,也算功德一件,就别再说这些话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