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岚被她问得一懵,有什么不一样?当然有的是不一样,虽说越王和刘寻其实说穿了都是一个级别的人,为了某种利益是会对孕妇下手的人。但是要真说好感,越王还是比刘寻多一点的。 毕竟刘寻小气巴拉还有贼心没贼胆,让一个女人出来给他顶罪。 正要开口,忽见陆贞训唇角挂着一抹凄楚的笑容:“在我眼中,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 褚青萝昏昏沉沉的睡到了第二日下午才悠悠醒转,醒来的时候,嘴中净是苦涩的药汁味道。屋中的陈设那样的简朴,几乎和她在齐王府的布置是一样的。她是……死了吗?试着动了动手脚,钻心的疼痛袭上来,褚青萝顿时闭上了眼。 原来,还没死啊。 合了合眼,褚青萝又睁开了,见床边站着侍女,低声道:“孩子呢?” 那小丫鬟也有些打瞌睡了,一听这话,吓得向后跳了一步,转头见她醒来,几乎喜极而泣:“郡主可算是醒来了。”抹干了泪,又笑道,“小郎君在偏房呢,奶娘护着哩,郡主莫要担心。”又趴在床边,絮絮说,“郡主可知道,世子回来啦,从昨儿个就一直守在郡主床前呢,方才被大长公主劝了好久才回去的。” 褚青萝似听非听的点了点头,那丫鬟又笑道:“瞧我都欢喜疯了,这就去给郡主将些吃食来。” 而这丫鬟一出去,褚青萝醒来的消息就跟插了翅膀一样。还没等她回来,端敏和刘肃便先后来了。就着端敏的手吃完了一碗稀粥,褚青萝这才多了几分人色,微微一笑:“多谢母亲了。” “你好好将息着,莫要逞能。”端敏淡淡说罢,又转头看向刘肃,“阿肃来和阿萝说说话吧,你们也有些日子不见了。”又对褚青萝笑道,“一会子你姐姐来了,你们倒能好生娘们一会子,谈谈怎么养孩子。” 褚青萝轻轻点点头,送走了端敏,又将小郎君给抱了来,这才看了刘肃一眼:“表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刘肃看着褚青萝消瘦的脸,心中的自责越发甚了,“是我……没能照顾好你。” “表哥说什么呢?”褚青萝“噗嗤”一声笑出来,“表哥远在粤地,怎么照顾我?”又见孩子睡得香甜,“表哥看过孩子了吧?” “嗯……”刘肃坐在床边,看了一眼在母亲怀中睡得不知世事的孩子,“他倒是长得像我。” “是啊,这样像表哥。”褚青萝轻轻说罢,竟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只能微微一笑,“算来也是我福大命大,否则,只怕熬不到表哥回来的时候了。” “阿萝——”刘肃唤道,见褚青萝低头看着孩子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了。 看着孩子,褚青萝慢慢道:“表哥出去吧,这屋里血腥味不散,闻着怪恶心的。”又抬头对刘肃微笑,“我会看顾好孩子的,表哥安心去就是了。”说着,还真是将孩子放在身边,自己钻进了被窝。 刘肃双手紧紧握拳,还是松了下来:“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就是了。”也只好退出去。 褚青萝原本背对着他,心中虽是酸楚,但也是决绝,低声让身边的侍女将帘子放下来,俨然将内室和外室隔开了,又吩咐她下去,这才转头看着怀中的孩子,一字一句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娘什么都不要了,咱们娘俩在一起就好了。” 强求也没有用,因为得不到。 不觉眼泪一滴滴的洇入孩子的襁褓之中,褚青萝还是静静的抹干了眼泪,侧身躺在床上,不觉鹅黄的帘子外面响起一声叹息,叫她唬了一跳,几乎从床上弹起来,不觉又牵扯到那处的伤,只好作罢,正有一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帘子外的地板上,身形颀硕,一看就知道是刘肃。 “阿萝,是我对你不起。”他声音很慢,第一句便让褚青萝睁大了眼睛,“二姑娘说的没错,你今日所受的苦都是我造成的。枉我驰骋沙场多年,但于儿女之事上,竟然是这般优柔寡断。这场婚姻,绑着的三个人,彼此都痛苦着,可是你的痛苦,却是我将自己的痛苦成倍的施加在你身上。造成今日的局面,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我今日想与你说说话,还请你莫要撵我。” “你我原本是自幼的情谊,从小你便喜欢粘着我,儿时的时光,总是最好的。后来我去了边疆,你不久之后也来了,在边疆的那些日子,我如今想想也是难得的回忆。” “只是我委实没有想到,有一日你会变成我的妻子。青梅竹马的情谊,有一日便成了夫妻之情,我实在是……不管是什么缘由,总归是我的思虑不周,这才伤了你,也伤了二姑娘。” “我一昧沉醉在自己编织出的幻梦之中,可是忽视了好多事。譬如你也不是自愿嫁进来的,譬如身为丈夫的责任。你我既然礼成,我便是你的夫,自然该为我们撑起一片天空。”刘肃的嗓音那样的低沉,“阿萝,我知道你怨我,今日的局面是我造成的。我沉迷于过去不能自拔,却忽视了你的感受。若、若你真的因为这事没了,我也不知究竟该如何。”他用力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