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却没有战斗前的兴奋,她盯着程子颐有些僵直的腰,“你没事吧?” 老虎也才反应过来,“老大你是不是在调查的时候......” “我没有事,你们回去忙吧。” 一般程子颐下逐客令的时候,没有人敢久留,他不是讲究繁文缛节的人,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老虎已经站起来往外走,却见狐狸岿然不动,眼睛直直地看着程子颐,而后者低头看着光盘出神,压根就没留意到她的注视。 “狐狸,走了!”老虎低声喊她。他不是不知道这个搭档对老大有特别的情愫,这也正常,他要是是个女的,估计也逃不脱程子颐时时刻刻无意挥洒的荷尔蒙。 狐狸瞥他一眼,不回话,对着沉默不语的程子颐轻轻叹了口气,几不可闻,“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程子颐终于抬头,她脚步顿住,心脏蹦达了一下,等着他的话。 一句关心,一句回复,或者一个眼神,就足够。 然而程子颐还是在出神,直视对面空荡荡的墙壁,眼神没有焦距,他问她,“你们女孩子是不是不喜欢房子的装修太过单调?比如我这里。” 声调慢悠悠的,细听之下居然有些温柔的意味。 但是眼神自始至终没有落到她眼睛里。 你们女孩子,他指谁,她,还是自由进出他卧室的那个女孩子? 深吸一口气,她回答他,“喜欢一个人就要包容一切,房子装修再好也只是房子,人在,就是家,无所谓装修。” 说完她没看他的神色,跟在老虎身后走出去,隐隐约约听到程子颐沉沉的声音在重复,“包容......” 路上老虎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调侃,“嘿,天才少女,你好像为情所伤。” 狐狸将手搭在车窗沿,看着车流,沉默不语,像是没有听到。 老虎瘪瘪嘴,他在她这里,向来属于自讨没趣的那一类型。 宁嗣音扣上门,就靠在门背,她觉得手脚都有些无力,说不震撼是假的,他的伙伴以调笑的语气说出来的话,真实性反而是能确保的,程子颐眼底转瞬即逝的惊慌却被向来大条的她注意到了,那人说的,确凿无疑。 不知道是不是他用词失准,“监视”,怎么分析都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词汇,顾名思义,监察注视,如果撇掉词语里贬义的部份不谈,用中性的思维去想,就是注视。 他已经注视她这么久了么? 在斯坦福,两人完全没有见面的情况下? 相处到如今,她已经能够渐渐感觉到,他的工作、生活都不同寻常,也许真的身负重要任务,也许真的是间谍,或者更难以想象的职业。但是她自认为,如果不是作为他女朋友,她实在没有什么被注视的价值。 待在我身边,什么都不问…… 她能做到啊,今天她就,做到了。 重重吐出一口气,压制住心底里异样的情绪,轻轻勾唇,给自己一个微笑。 说是要换衣服,她的衣服是昨天穿过的,还是得到对面自己家里换上新的。等客人走了,她再出去好了,轻轻开门,露出一条缝,扫一眼,似乎没有别人,沙发只露出程子颐一个人的脑袋,耳朵凑上去听,也没有谈话声。 于是轻轻打开门,程子颐背对着她坐着,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而坐在另一头沙发里的陆鹏,看到他的动作,也寻着他的眼神看过去。 这样的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这回宁嗣音没有上一次那么不知所措了,至少这回她穿着鞋子,除了穿着睡衣,其他都是梳洗整齐了的,于是她笑着冲陆鹏打招呼,“您好。” 这位大叔,坐立要腰杆子挺直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吗!她刚刚根本没瞧见他。 诶,这个人,她居然也是见过的,奇怪的访客之二。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