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公主手中的罗娟早就扯得变了形,她眸光泛寒,黑渗渗地注视着张莹莹,嘴角轻扯,面色沉郁地道:“你看见萧凤天陪着李心慧在南街闲逛?” “你看到他们举止亲密?” “你看到他们郎有情,妾有意?” “既然如此,你为何当时没有上前痛骂他们一顿,揭开他们丑陋原貌?” 张莹莹知道,临安公主是在怀疑她的用意。 不过......谁让临安公主对萧凤天的执念比她还强呢? 当初她看到的时候,震惊得无以复加,整个人像是懵了一样。 更何况,她如今描绘得如此入目三分。 “谁说我没有的,我看着他们一起上了马车,二人坐在车内,环手以抱,极尽亲密之姿。” “我带着人追了上去,奈何慌乱中,马车急行,我惶然无力。” “我心有不甘,当即命人守在陈府之外,第二日......他们又共乘一车,去了南街一个隐蔽的小巷幽会。” “整整一个时辰以后,萧凤天亲自送她回陈府,洗漱梳妆,重换罗裙,然后他们还一起去了贤王府赴宴。” “而那一日,公主不也在贤王府?” 何其可叹,又何其可笑啊? 张莹莹悲从心来,可看到面容阴沉,眼眸紧缩,瞳孔漆黑摄人的临安公主时,却又冷然扬唇,笑得格外瘆人。 临安公主想起来了,那一日宴会之后,他还将李心慧送回陈府。 义兄,义妹,相互照料,本也无话可说。 然而,刚刚她登高望远,萧凤天急匆匆地赶来,欲言又止,去而复返。 而李心慧踌躇追去,分明话有叮咛。 可是在今日,这一场萧家主持的盛宴下,目的如此明确。 李心慧到底有什么话,需要去叮咛萧凤天的? “这种事情,陈青云难不成一无所觉?” “还有萧夫人,难不成就任由他们如此下去?” “还有你,明知道他们有些勾扯,那幽会的地点可去确认过了,还有那车夫,可控制住了。” “这李心慧不守妇道,公然勾引自己的义兄,今日还敢出面操办宴会,简直龌龊至极。” “昔日镇国将军敢在朝堂嘲讽张大人,今日你何不借故,奚落于李心慧,撕开她浪荡丑陋的面目。” 临安公主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在她的眼帘下,浮现暗沉阴翳的寒影。 此时的她,多想借张莹莹的手,亲手毁了敢亲近萧凤天的李心慧。 张莹莹眸光如钩,似嘲非嘲地道:“是我悔婚在先,谁会信我?” “再则,他军功赫赫,才德出众,他若否认,岂不是我自取其辱?” “萧府不是魏国公府,当初的情景怎能再现?” “公主可知我恨不得撕了李心慧的脸,撕了萧凤天大义凛然的面,可我一个毫无实权的世子夫人,如何去跟一个领兵打仗,兵权在握的冷面将军去斗?” “更何况那陈青云将李心慧看得如珠如宝,如何肯让别人诋毁半分?” 此时的张莹莹,展露出来的态度,无非就是她恨,可是她又斗不过。 这让早已入了坑的临安公主勃然大怒。 “他们如此欺人太甚,枉你跟本宫结交多年,竟然连冷然质问的底气都没有?” “这件事你只需要将证据呈上,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临安公主愤然出声道,丝毫不知道,张莹莹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只见张莹莹面色怅然,接而隐忍,继而落泪....... 面色之变,莫过于深受感动,愧难自己。 她很快顺势跪到了临安公主的脚边,匍匐在临安公主的膝面上,然后痛哭流涕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公主心里还是惦念着我的。” “公主.......是我对不起你!” “呜呜......公主若还想嫁与贺炯辉,我便自请出家为尼。” “住口!”临安公主厌恶地拂开张莹莹的亲近,她快速地站起身来,仿佛沾染了贺炯辉的名字,是多么让人厌恶的事情。 然而就在她起身的瞬间,那腰间的赤金镶宝石的镂空香囊随着裙摆晃动,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张莹莹埋头的眸光阴毒冷戾,声音似哭,然而面容却狰狞地笑了起来。 这一跪,香料已换,过程顺利得让她在心里拍手叫好! 临安公主抬高下颚,眸光鄙夷而冷然地望着跪在地上,因为没有依附而跌到的张莹莹,冷笑道:“不要再与本宫提他,今生今世,本宫再也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念你当年陪伴本宫的情意,本宫今日再帮你最后一次。”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