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是恐吓徐氏的,徐免为官几十年从来谨慎小心,即使是对女婿,也是从来留一手的。可这徐氏从来是个骄纵的性子,不吓吓她,她又怎么知道有所收敛。 徐氏果然被吓住了,想着之前阮成茂对自己的呵护体贴,又想他这几年来的变化,不免会觉得是不是爹不若往年,他用不上家里了,所以才会硬气起来。且阮成茂素来对她不错,两人感情也是极好的,她自是舍不得将夫君推出去。 “那娘你说女儿该如何是好,女儿什么都能忍,唯独看到那贱丫头就是忍不下去。”徐氏噙着泪花,哭诉道。 其实徐老夫人又怎么不懂女儿的心思呢,那阮灵儿的存在无不在提醒徐氏自己不过是个续弦,自己不过是个抢了人夫君的,说是眼中钉肉中刺也不为过,一日不拔下来,她便一日不得安身。当年徐老夫人便觉得女儿如此做太不厚道,可是拗不过徐氏的磨,且徐免也有自己的打算,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去。 孽早已做下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徐老夫人一大把年纪,别无所求,不过是求老头子好孙儿好女儿一家子都好罢了。为徐氏这个独女操心了这么多年,徐老夫人也不忍扔下她不管,且真不想出个办法来解决这事,徐老夫人也怕徐氏自己私下里胡乱为之,反而容易铸成大错。 她皱着花白的眉头,想了片刻,道:“你也别着急,她不是马上就要及笄了吗,这个年纪也该是说亲的时候了,给她定一门婚事,早早将她嫁出去便罢。如此一来你即能眼不见心不烦,外面也好交代过去。” 徐氏想了想,也觉得母亲所说这个办法还是不错的,便点头应下了。 亲事也分很多种,面甜心苦者有,外面荣华内里糠糟者比比皆是,她要是不在里面做点什么,怎么对得起这阵子自己和女儿在阮府那里受的委屈! * 提起婚事,最近朝堂之上也因这‘婚事’之事甚不平静。 无他,皆因赵王等人的年纪俱是不小了,也该是时候大婚了。 继太子大婚以来,关于赵王几人的婚事便一直被屡屡提起,有不少官员上奏纳谏此事,可承元帝的态度却一直是回避的状态。 本以为以承元帝的秉性来说,此番他的态度已经足够明显了,承元帝不同于先帝,一直算是一个比较强势的皇帝,若是下面人懂事,此事短时间不宜再提。哪知也不知是哪儿出了问题,朝臣们似乎和承元帝杠上了,每日大朝会都会有官员提起此事,直至如今越演越烈,在朝堂之上引起轩然大波。 承元帝借故发作了几个朝臣,依旧没压下来,朝堂局势日渐紧张。 其实也是可以想象的到的,赵王几人的年纪俱是不小了。按照惯例,皇子一般在十七八岁便需定下婚事,在加冠礼之前怎么也要大婚。可如今赵王已经二十有一,成王也二十了,齐王十九,几人的婚事至今遥遥无期,也因此才会惹来众多非议。当然暗里有人推波助澜,也是可以想象的到的。 赵王等人急,萧皇后和刘贵妃也急,其下所属派系的官员自是不必说,也有许多关心江山社稷的朝臣,因此汇成了一片洪流。 楚王府 书房内,楚王坐于书案之后,刑部尚书胡应荣立于下首处。他四十多岁的模样,瘦长脸,额头上的皱纹与法令纹深刻,一看就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甚为严肃之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胡应荣为官多年,众人皆知一板一眼的性格,倒是平日里办事甚是认真,也颇懂变通之法,并不若表面所表现的那般僵化古板。楚王府建府以来,他便一直身兼王府长史一职,将楚王府外务打理的井井有条,对楚王甚是忠心耿耿,平日里偶尔也身兼楚王智囊。 不过楚王此人素来心思深沉,对事对物皆有自己的主意,与这位殿下相处甚久,胡应荣也知晓楚王乃是一个有大智慧之人。 书房中一片静谧。 方才胡应荣提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