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碗,他尝了一口,皱眉泼掉。 第二碗,他尝了一口,又皱眉泼掉。 这时候站在旁边的厨师长们已经有点心痒难耐了。 现在他们全都站在那无声处,就特别想听听之后的惊雷究竟是个怎么惊法,都有点恨不能叫易白棠不要把调好了的汤给泼掉,让他们也分别尝尝,估估这位疑似“那位”继承人的易小先生的水准了。 但易白棠一点机会也没有给他们。 泼了两碗鸡汤,在尝到第三碗的时候,易白棠的眉头松开,接着,竟然尝也不尝之后的那七碗调好的鸡汤,直接全泼到了水池里头。 这下,不止厨师长们眼皮狂跳,就连一直笑呵呵稳如泰山的老板也是心头一抽,暗道这混小子跟“那位”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一点没有同伴精神,反正你调都调好,在泼之前也不知道废物利用,先让大伙儿尝尝鲜浓咸淡。 但这点腹诽究竟也没有露出端倪来。 易白棠指挥着淮扬厨师长将清鸡汤倒出半锅来,另外半锅则归于原位,再按照刚才第三碗汤调和好后的味道,将各种调料一一加入。 淮扬厨师长倒也沉稳,镇定自若地帮着易白棠打下手,将东西一一准备好,以一种十分高效的效率完成这一道蟹黄狮子头。 看到这里,老板连同众厨师都是欣慰的:熬这一锅鸡汤要小两天功夫呢,甭管最后调合的结果如何,这也还算有点城府,万一你调得不好又毁了整锅汤,我们酒店回头做需要鸡汤的菜的时候岂不是要坐蜡。 当然,这样沉稳老道的念头,在一个半小时之后,就彻底从他们脑袋里消失无踪了。 一个半小时之中,易白棠行云流水地处理完了狮子头,鸡汤,以及螃蟹。 一个半小时之后,老板带着众厨师坐在餐厅包厢的圆桌子旁边,桌上只有一道菜,盛在清鸡汤里头上下沉浮的蟹黄狮子头。 盛世老板当然是最有资格第一个尝鲜的人。 助理给他盛了一碗鸡汤和一个狮子头。 他先观察鸡汤,汤色澄清,嗅不到一点香气,确实有书上所说的色淡如茶,汤清如水的意思。 他又去看汤里头婴儿拳头大小的蟹黄狮子头。 实而不散,浑圆可爱,确实是一个成功的狮子头。 他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拿了汤匙正要品尝,却突然于汤中发现了一点端倪! 只见这婴儿拳头大小狮子头居然不是沉入水底,而是沉沉地浮在水中,距离白瓷碗的底端尚还有一指间隙,也不知这狮子头究竟是怎么样浮在鸡汤中的。 老板顿时一惊,刹那联想到二十年前自己跟随父亲去吃的那一桌堂菜中的种种鬼斧神工。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坐得更正一点,先尝汤,再吃肉。 其余厨师眼巴巴看着老板。 味道,味道,这究竟是什么味道呢? 老板一口吃入,还没嚼上两口,突然像是被烫着了一样飞快抬手捂嘴转身,动作一起呵成,快速极了! 周围的厨师还以为老板被烫着了舌头,哪怕心急火燎地想要知道什么味道,也依旧按捺下来,安静等待。 只有坐得距离老板最近的淮扬厨师长发现自家老板转头捂嘴之后,正用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抽风似地冲他用力挥着,好像在召唤他过去一样。 淮扬厨师长心头狐疑,半晌顷顷身,凑上前问:“老板,您舌头还好吗?” 老板微微撇开捂住嘴巴的手,悄声说:“舌头没事,我就想问你个事。刚才你在易小先生旁边打下手,学到了他是怎么调汤怎么做肉丸的吗?” 淮扬厨师长:“……” 老板一看急了:“没学到?你这熊玩意儿!这么好的机会竟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