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你别歇着!” “能耐你别走!” 顾清果然停了下来,扭头黑着脸瞪着顾盼儿:谁没能耐了?! 顾盼儿笑眯眯地起身,再次将布匹夹在腋下,一手一袋将粮食提起,雄赳赳地从顾清身旁走过,轻飘飘留下八个字:“能耐你一直站在这!” 顾清原地抽搐,整个风中凌乱了一把。 走,还是不走? 哼,激将法,不走是傻子! 仅仅拉开了不足十米,顾清就一拐一拐地追上。 顾盼儿眼珠儿一转,嘴角微勾,故意加快了步伐,始终与顾清拉开十米左右的距离,顾清快她则快,顾清慢她则慢。 于是一路上出现这么一幕: 顾清气恼,咬牙忍着腿痛,卯足劲去追。 顾盼儿坏坏地笑,坏心眼地在前面跑,就是不让顾清追上。 “你,你给我站住!”顾清气急败坏了。 顾盼儿却如同没听到一般,低头脑袋继续赶路,眼瞅着就要进村了。 正是春耕时分,大多数人都在田地里忙活着。 顾家村约二三十户人家,不到两百人口,西靠大山,村前一大片水田,水田的两侧均是坡地,水田至北一望无际,不知延伸何处,坡地亦是如此。南至一座大山,与葬神山脉相连,大山上有条狭小的盘山路,通至村子,盘山路的尽头是镇集,是顾家村通向外面的唯一出路。 ☆、王家退租 资源丰富,却因为人力有限,大多田地都荒芜着。 因为荒田地难以料理,很多宁愿去租人田地来种庄稼,也不愿意去开荒。顾清家的五亩水田与十亩坡地,就租给了村中的外来户王姓人家,每年交完税后的三成作为租子交给顾清家。 十五亩田地看似不少,可惜产量太低,忙活一年也没有多少收入。 租种顾清的王姓人家,在租种的十年间也陆续开了些荒,虽然田地远了些,但料理好了也比租种别人的强,王家去年一咬牙,又开了三亩荒田。田地多起来就不好料理,王姓一家子商量了几天,意见一至,不再租顾清家的田地来种。 安氏坐在小板凳上愣愣地看着门口,儿子出去的时候跟她说过,让她哪都不能去,在家里等着他回来下米煮饭。 哪知儿子还没等到,就等到上门的王家人。 背地里人都叫安氏安寡妇,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一般人都绕着安氏家走,王老头来安氏家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来,所以带着王婆子一块来的。 王老头倒是个实诚的,王婆子却是有些看不上安氏,进门后四处观察了一下,更是心生鄙夷,出言道:“安寡妇,不是婶子说你的不是,你看看你自个懒的,田地不种也就罢了,家里也不养些鸡鸭。嚼用都要买的,那得花多少钱,也不知道你家清哥儿这几年上私塾的钱是哪来的。” 安氏老实回答:“我平日里刺绣,也能换点钱。” 王婆子一脸不屑:“刺绣能赚几个钱?一个帕子绣上两三天,也不过才得一两文钱,一月束脩可是要两百文钱。” 安氏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说自己绣的不是帕子,而是大件的绣品?安氏不敢说出来,因为儿子说过不能说,说出来会有太多人上门,会打扰儿子看书。 王婆子见安氏不说话,以自以为拿住了安氏的把柄,得意道:“不是婶子说你,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你自个不要脸你家清哥儿还要脸呢,别尽做那些不要脸的事情,老老实实地……” 王老头有些听不下去,打断王婆子的话:“你个死老婆子,乱说些什么!” 王婆子噎住,瞪了王老头一眼:“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别跟我说你也看上这骚娘们,都多大岁数了,你还要不要脸!” 这是哪跟哪?王老头黑了脸。 王老头气结无语,王婆子心中一突,暗道不会真让自己给说中了吧? 王婆子视线在安氏与王老头身上来回瞅了又瞅,越瞅心里越是没底,心慢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