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月还要去云家接云诗秀,特意提早一些出门。 ****** 瑞王府行事还算低调,门口不过停了五六家的马车,苏皎月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徽标,也猜出了她们请了哪几户人家。 张家从龙有功,是后起之秀,虽没有适嫁的姑娘,却也请了他们。 周家虽然无爵位在身,但毕竟是皇帝的亲外祖家,这样的事情必定是要请的,听说叶氏还请了周老太太为乐善郡主行及笄礼,自是待为上宾。 她们母女俩才从兰州进京,也是人生地不熟,京城的贵胄人家,面上客气,内里也没几个真心愿意与她们结交的,唯有周家和她们一样,都是最近才进京的,因此叶氏和周老夫人最为投缘。 当然还有一点,叶氏心里想着瑞王,周家又是周氏的母族,她便把自己当成周氏一样,想要好好服侍周老夫人。 剩下的便只有晋阳侯何家、承恩侯苏家、英国公梁家,还有几个京城有些名头却还待字闺中的闺秀。 苏皎月和云诗秀下了车,便有瑞王府的下人迎了出来。 太太们由婆子领了去正厅喝茶,姑娘们则由丫鬟带着往后院的花厅去。 苏皎月知道这回是个鸿门宴,因此格外小心,一路上都让红笺紧随其后。 云诗秀瞧见她又带着这个瞧着眼生的丫鬟,便凑过去问她道:“你怎么今日没带青杏出来?” 红笺的样子,看上去就不像普通丫鬟,一双浅色的眼眸,看人的时候尤为锐利。 “她是我兄长给我的丫鬟,会功夫的那种。”苏皎月小声对云诗秀道:“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总觉得那个乐善公主,不是个善茬儿。” 云诗秀也跟着道:“前天我收到了何家五小姐的书信,说她和英国公世子定了亲,所以今日就不来了,省得见到了昭和大长公主,难免生出几分尴尬来。”她顿了顿,继续道:“她也告诉我说,这乐善郡主刁蛮得很,让我们少跟她说话。” 云诗秀在京城闺秀圈人缘很好,大家也都愿意和她做朋友。 她们两人在花厅坐了一阵子,斯见过了各家的闺秀之后,便有婆子进来传话,说笄礼在前头正厅举行,要姑娘们前去观礼。 姑娘们相继起身,云诗秀知道苏皎月腿脚不利索,便同那婆子道:“苏姑娘不方便,我在这里陪着她,就不去前头观礼了。” 那婆子也知道苏皎月是未来的皇后,自然不敢怠慢,只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了,两位姑娘请自便。” 苏皎月在厅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怪无聊的,想起方才来时路边荷花池的荷花开得不错,那里还有一个凉亭,便想去那里坐坐。 这时候后院的一众人等都去了前厅观礼,连下人都没几个,她们两人顺着鹅卵石的小径走过去,才想往凉亭去,却听见那路边假山背后,传来几句说话声。 “姑娘可要想好了,要是在众人面前出了丑,姑娘是断无回头之路的呀。”小丫鬟的声音格外急切。 “可我若不这么做,难道有回头之路吗?我那舅舅是什么人,他已经把话说的这样明白,我这一辈子都毁了。” “那姑娘想怎样?今日来的都是世家子弟,姑娘若失了名节,正室是肯定做不成的,只能做妾的。” “就算做妾,也比守一辈子活寡强,他们打了如意算盘,就要断送了我这一辈子吗?” 苏皎月听到这里,已经知道那假山后头的是什么人,只惊得退后了一步,朝着云诗秀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云诗秀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扶着苏皎月,两人匆匆又往花厅里去。 但她还是问道:“娇娇,看你的神色,你是知道那假山后头是什么人了吗?” 张静是女子的事情,苏皎月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云诗秀,她还曾经欣赏过这张静,但现在都已经被她给听见了,再藏着掖着也不好,云诗秀是个可以保守秘密的人。 “云姐姐还记得后补的金科状元张静吗?” 苏皎月只是这么淡淡的提了一句,凭着姑娘家的直觉,云诗秀却是茅塞顿开,脸色更是吓得煞白,只拧着帕子道:“你……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怪不得那时还劝我不要难过……那这假山后头的?” 这假山后头的姑娘,自然是宋云裳,先前一心只想嫁给张静的那个张家表姑娘。 “这姑娘也是可怜,白白就被张家断送了……”云诗秀想了想,苏皎月知道这张静的事情,那么萧谨琛肯定也知道,那张家肯定已经得了他的首肯,要不然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但若是这事情闹开了,皇帝的颜面自然是要顾及的,张家只怕还是难逃罪责。可那时候张家给不给这位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