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抖了抖。 “别怕。”有个温润却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痛就喊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霸道至极的内力横冲直撞般侵入到她经脉之中。奚玉棠撕心裂肺地痛呼一声,双手死死扣住了浴桶边缘,却最终无法承受对方铺天盖地的内力压制,昏死了过去。 ### 悠悠醒来时,天光大亮,房间里萦绕着丝丝冷香,烛光燃尽,周围一阵寂寥之感。 奚玉棠试着动了动,只觉得全身上下僵硬无比,头痛欲裂,像是宿醉一场,鼻子不通,嗓子干得不像话。 她试着翻了个身,却恰好翻进了某个人怀里,扑面而来的冷香混合着淡淡的药香,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恍惚,这才意识到原来那暗香不是来自房间,而是来自眼前这个人。 “醒了?”头顶传来温润的声音,她抬头,越清风谪仙般的脸映入眼帘。 他嘴角噙着极淡的笑,眼底眸光清冷而平静,脑后的发少见地松散披着,身上的衣物料子柔软好闻,半侧着望着她,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自在。 “嗯……”奚玉棠满肚子的疑问最终化为一个字,闭上眼缓了缓头疼的难受,顺势将头往他怀里蹭了蹭,像是要蹭掉那头重脚轻感。 不想问他为什么躺在这里,也不想问解毒的过程,更不想提起整件事。 她丢了大脸,将那么丑的面貌展现在三个自己如今最信任的人面前,若是可以,她半分都不想提及。 见她像个小狗一样拱来拱去,越清风身子僵了僵,紧接着胸膛轻震笑出了声,又不小心带出了咳嗽,好一会才稳下气息,将人捞出来,往上提了提,提到能和自己平视的位置,起身帮她倒水,看她连喝了三杯,这才放好茶盏,将准备好的洗漱用品一一递过去,服侍她在床上完成后,犹豫了片刻,重新躺回她身边。 “可还好?” 不好。奚玉棠有气无力,“头疼。” 越清风想试试她额间的温度,手抬到一半,想到什么,又放下来,“沈大夫说你免不了着凉一场……同是在冰里泡着,你病了而我好好的,还真是没想到。” “在这种方面输给你……的确不够光荣。”奚玉棠叹,“自从跟你走得近,都受了多少次伤了,以前也没这么密集地病过。” 说着,又嫌弃地推他,“离我远点。” 越清风缩了一下,一把抓住她肆虐的手塞进被窝里,将人裹成个粽子,只冒出个头来,“别闹。” 他声音比平日低哑,但不明显,奚玉棠此时病着,也没注意,难受地动了动,只觉头更昏沉。 顿了顿,她开口,“你帮我散毒,没反噬?” 身边人呼吸微微一停,轻飘飘答道,“……你猜。” “……” 那就是有了。 奚玉棠仰头打量眼前人,见他脸色一如既往苍白,只是眼底的青色昭示着他的疲惫。将自己的手努力从被窝里探出来,搭在他脉搏上好一会,只觉他内力浑雄,却又有哪里不对,因着自己此时功力尽散,无法判断,不由略带疑惑地看他。 也许是她感觉错了也不一定。 越清风坦然由着她查探,待她收手,才不着痕迹地动了动手指,衣袖下,方才被触碰到的手腕火烧火燎般烫了起来。 “功力大涨了?”她挑眉,重新躺好,“隐藏挺深啊,平时用出来几分?” 越清风勾了勾唇角,半真半假道,“也算是因祸得福,替你散药倾尽了全身功力,事后修炼反而事半功倍,倒是恰好跨过了许久不见动静的瓶颈。” ……狗屎运。 奚玉棠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反噬怎么解决的?” “自己解决。” “……” 嘴角僵了僵,维持着古怪表情看向眼前人,奚玉棠见他坦坦荡荡,眼神险些要将眼前人看出花来。 说好的君子如玉谪仙下凡呢?怎么一觉醒来这么接地气了?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