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肯定在。 明夜绕到那处院子背后,一个纵身上了树,扒在枝缝间往屋里看去。 然后就看到柳书意和她那个弟弟,身子贴着身子,手扶着手,动作暧昧的贴在一起。 而且,而且,还穿着本该送给他的衣服! 明夜性子易怒,却不代表他蠢笨,那日在布庄,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选了两色布料,柳书意又帮他选了一色,昨日送来的衣服却只有两套,他原以为是布庄来不及做,如今看来,是被人拿去借花献佛了。 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客栈孤枕难眠,她倒好,温香软玉在怀,一室旖旎。 明夜咬着后槽牙,将手里的树枝捏的喀嚓作响。 屋里少年不知说了什么,惹的柳书意发出一声轻笑,又俯身按住他的手腕。 看着二人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手指相接,明夜只觉得无名火烧了叁丈高,他左右看看,反手从背后的院墙上抠了一小块墙砖,扣在手中,屈指一弹,劲射而出。 墙砖穿过半开的窗户,正正砸中了二人背后博古架上的瓷马。 那瓷马姿态雄壮,又重又沉,搁在木制的座架上,被明夜用劲力一砸,摇晃几下,往下倒去。 柳书意余光之中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来不及细想,本能的将柳霁然一把护在了怀里。 瓷马沉沉的砸在柳书意的背上,发出一声闷响,尖锐的马头戳着她肩窝,又滚落下去,在地上摔成碎片。 柳书意痛呼一声,身形一晃,捂住肩头蹲了下去。 “阿姐!” 柳霁然吓的脸色发白,惊慌失措的扶住柳书意,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明夜也吓的脸色发白,他只是想让瓷马摔在地上吓吓他们,没想让柳书意受伤的! 手指猛的收紧,将树枝捏成了碎屑,正准备跳下去,却看见莲歌带着几个丫头冲了进来,屋里顿时一片混乱,只得又默默藏了回去。 柳书意眉头紧蹙,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虚汗,肩背上钝痛难忍,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小姐你没事吧!”莲歌急的眼泪汪汪,蹲身去扶柳书意,“快回房让奴婢给您看看!” 柳霁然隔开莲歌的手,将柳书意圈在怀里,搀着她慢慢站起,柳书意无力的靠在柳霁然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没事。” 视线扫过地上那一堆碎瓷,突然凝神,看回中间一物。 一小块带着青苔的墙砖。 柳书意从柳霁然怀中挣扎而出,步履蹒跚的扑到窗口,一把推开了窗扇。 明夜心中悚然一惊,在窗扇打开的瞬间一个旋身跃出了院墙。 原地只余下一棵不停摇晃的树。 柳书意心中惊疑不定,又觉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莲歌不知她看到了什么,劝着她回了自己屋中。 早有人去通知了康姨娘,康氏带着个老大夫匆匆来了柳书意的屋子。老大夫隔着帘子给柳书意把了脉,只说受了内伤,需要静养,开了药方,又留下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酒,随着丫鬟领诊金去了。 柳霁然见老大夫走了,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屋里闯。 康氏拉住他不放,气的直拍他的手臂:“我的少爷诶!大小姐上药,你进去算个什么事儿!” 柳书意睁开眼睛,声音虚弱道:“子清,你先回吧。” “我不!”柳霁然摇着头,大声哀求。 柳书意闭上眼无力再搭理他。 晚夏挡在门口求道:“叁少爷您真的不能进去!” 柳霁然在院中站了半天,见屋中人影晃动,无人理他,才不得不被自己娘扯着回了松鹤院。 只要一想到柳书意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样子,柳霁然的一颗心就揪的生疼,幸而只是砸的背,如果是砸的头……他不敢再想下去。 恐惧之外,却又浮起一丝隐秘的暗喜,阿姐舍了自己也要护住他,她那样纤弱的身子,去挡那样沉重的一个瓷马…… 柳霁然一手撑在桌上,一手缓缓的抓紧了自己衣襟。 他绝不会负了阿姐,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