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儿子不在,不方便把那堵着门的老太太从正门给撵走,她又怕自己从正门出去正好被那老太太给扯个正着,只得乘了轿子从后门出来,绕了一圈,到宫里头去找她太后姨妈。 孙太后见了她这外甥女,面儿上不过淡淡的,虽然冷淡,倒也允了派一名御医去给金翠翘诊病。可是当金太妃陪着笑脸,又说出想请宫里头给圣上诊病的几位神医也给临川王看诊一下时,孙太后脸上的神色立时就变了。 “早在四年前,宫里所有的太医和京城有名的大夫不是都给斐儿看过了吗,说是再也治不好的,你又何必再让斐儿白喝那些苦药汁子!” 金太妃见孙太后脸上似有不悦之色,忙道:“我也是这么跟斐儿说的,可这身为一个男人,那最要紧的一处不行,他这心里头一直难受着呢!尤其是他这刚成了亲,把个花容月貌的表妹娶回来,却只能干瞪眼看着,心里头再馋却吃不到嘴里,把这孩子这几天憋的啊,天天在府里头撒气,又发现那周采薇的嫁妆被她外家几乎全给贪光了,气得斐儿提着鞭子就跑到她房里大闹了一场。” 孙太后自然是极不喜欢周采薇的,先还对秦斐硬要让她做临川王妃极为不满,这会子一听周采薇被秦斐好一顿教训,那眉毛眼睛一下子舒展开来,乐得是眉花眼笑,觉得还是自己的右相侄儿说的对,秦斐硬要娶周采薇,一是为了抢了他哥哥的媳妇儿,二就是为了周采薇的嫁妆,哪里是真看上她了。 当日她侄儿还说让他们兄弟易妻此举,能让这本就不睦的兄弟俩往后彻底的离心离德,对圣上的江山是大有好处。又劝她别为了这么点小事和圣上又闹得不欢而散。 正是听了右相这一番劝,那日在慈庆宫,孙太后最后才勉强答应了秦斐所请。 金太妃见孙太后总算露了个笑脸,忙道:“斐儿他天天缠着我让我给他请个神医来瞧瞧,这儿子的都是当娘的心头肉,我每回瞧见那些小娃儿,都眼馋的不得了,天天日思夜想的,盼着有朝一日我也能抱上个孙子。” 她这几句话听得孙太后是心有戚戚焉,她这些年来又何尝不是日思夜想,只盼能再抱上个大胖孙子,且千万别再是个傻子! 金太妃见她姨妈神色又有些松动,忙小声道:“何况,外甥女儿这念想虽说有一小半是为着自己能抱孙子的私心,可也有一多半是为太后姨妈和圣上表哥着想。姨妈怕是不知道,我们王府不是就在那颖川王府隔壁吗,这些时日可是见着好些人上那王府去拜望。眼下都已经有那许多人上赶着贴上去了,这要是那颖川王妃再生下个小郡王,那——” 她看了看孙太后沉下来的面色,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道:“那颖川王虽不是颖川太妃亲生的,可是被她从小养到大,跟咱们这边是半点都亲近不起来的。不像斐儿,虽然不是圣上表哥的亲儿子,可跟他皇上叔叔亲近的不行,您又是您他的亲姨婆,这怎么说,斐儿的血缘都是跟咱们这边更亲近,若是他能有个子嗣,岂不比颖川王那支的要好得多!” 早在四年多前,孙太后就听她这外甥女说过差不多的话。可这差不多同样的话,四年前听得她怒火中烧,而四年后再听,她却不再愤怒,而是有一些心动了。 因为四年前,她虽然一下子死了两个孙子,可儿子麟德帝却还没患上那不举的隐疾,还有再生出孙子的指望。可现在,她请来了天下所有专精男科的名医,给她儿子治了三年,却依然还是一点儿动静没有。若是自己儿子当真命中无子的话,秦斐的儿子确实比秦旻的要好得多。 “唔,你这话说得倒也有些道理,荣嬷嬷,去太医院吩咐一声,就说传本宫的令,往后让给圣上诊病的那几位神医也去临川王府给临川王瞧瞧身子。” 见孙太后终于答应了这事,金太妃欢喜得跟什么似的,急忙往地上一跪给她姨妈磕头谢恩。 “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快起来吧,方才你说安远伯府吞了你儿媳的大半嫁妆银子,到底让他们吞了多少,你们又是什么打算?”孙氏虽然贵为一国太后,但对于和嫁妆相关的种种八卦,还是挺有兴趣听上那么一耳朵的。 “回娘娘,我们一共让那伯府给贪去了五万两现银,还有正阳大街上的一间绸缎铺子,两间铺面,只给我儿媳留了不到一万两银子的嫁妆。那伯府的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