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可一想到要一气儿连缝三套衣裙,顿时觉得不仅头痛,更是手痛,便可怜巴巴的看向杜嬷嬷。 杜嬷嬷完全无视她眼中的央求,将料子推到她面前,“姑娘还是别磨蹭了,这几千年传下来的规矩,凡女儿家及笄时所穿的采衣、襦裙、曲裾深衣可都是要自己亲手缝制的,我们几个便是想帮帮姑娘也是不能的!眼见这没几天功夫了,姑娘还是快些动手吧,先把这几套衣裳做好,回头还有好些事儿要忙呢!” 哪知她们这里正兴兴头头的准备着,忽然又是被一盆冷水给泼了个透心凉。原来太夫人忽然把采薇叫去,虽神情慈爱无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采薇失望已极。 眼见还有十日便是她的及笄礼了,可是她外祖母却在此时跟她说不能主持她的笄礼,换成她二姨妈赵明香替她主持。 其实太夫人这一回实是有心要给采薇这个外孙女好生办一回及笄礼的,可哪知四老爷忽然跑过来跟她说是宜菲也要在九月初三这一天办及笄礼。 太夫人起先自然是不答应的,这宜菲要比采薇小上一岁,今年才十四岁,还没到成人的年岁,办得哪门子及笄礼啊? 哪知四老爷却把定西候抬出来说道:“这菲姐儿的年岁儿子能不清楚吗?只是前儿定西候太夫人说了,要趁着今年过年的时候她儿子正好回京述职,就趁便给定西候爷把这门亲事办了,说是今年不办这喜事,往后三年按定西候的命格都是不宜婚配的。这候爷都老大的年岁了,哪能再等上三年,便是他能等,咱们菲姐儿也等不起!” “所以儿子便想了这个主意,索性给菲姐儿虚报一岁,先把这及笄礼办了,等十一月她三姐嫁去了兴安伯府,十二月就办她这件喜事。” 太夫人默了半晌,她虽不喜欢宜菲,可到底是她亲孙女,且嫁的人家也算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高门贵族,便点了点头,“既如此,虚报一岁给她行了这及笄礼也是使得的,只是菲姐儿不是九月初四的生日吗?为何要定在九月初三这日,和薇丫头的及笄礼撞在一起。” “这——,”四老爷挠了挠脑袋,想起柳姨娘跟他说的那些话,便道:“是因为翻了《玉匣记》,又请人看过了,初四那天日子不好,诸事不宜,初三倒是个极好的日子,诸事大吉,便定在了初三日。虽和外甥女的及笄礼撞到了一处,也不打紧,分开两处办不就成了。” 太夫人眉头一皱,“为何要分开两处办,不如索性一道给她们姊妹行了三加之礼,也就是了。” 四老爷顿时面有难色,“母亲,左相夫人早答应了菲姐儿,等她及笄之日,是要来给她做正宾的,这已是天大的情面了。若是再加进去一个薇丫头,恐怕于左相夫人处实难开了这个口,况且到时候定西候太夫人还有好些这京中的高门贵眷都会前来观礼,同时给她姐妹两个行及笄礼恐于菲姐儿面上也不好看。” 于是太夫人一番权衡之下,只得又一次对不住采薇这个外孙女了,让她二女儿赵明香来替采薇主持笄礼。 采薇心中极是失望,垂着头听太夫人细细说完,知道自己到底只是个“外孙女”,如何比得过人家伯府里的正经亲孙女呢?至于那赵宜菲是不是故意选在这一天好给她添堵,她已经懒得去多想了。 待回去将此事告诉了身边从人,她虽面上倒还平静,可是她这几个忠仆却是个个神情激动。她奶娘甚至说道:“这,这太夫人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不是说好了她要亲自为姑娘主持,还要请了府上向来交好的太太小姐都来观礼,要热热闹闹的给姑娘办一个及笄礼吗?” 只有杜嬷嬷神色不变,淡淡道:“世上之事大都如此,不如意者十之□□,且亲疏有别,咱们姑娘和五姑娘同时办及笄礼,太夫人身为五姑娘的亲祖母肯定是要先紧着那头。至于来观礼的亲眷们……” “怕是没什么人会来观礼的了。”采薇低声道:“我在这府里这几年,除了年节见过几位太太小姐,只去过大姨母和黄伯母府上走动过,大姨母明日多半也是去菲妹妹那边,至于旁的太太小姐,更是不会过来咱们这里了。人少些我倒不觉得有什么,横竖我和那些太太小姐们都是不大相熟的,便是只有你们几个在旁观礼也尽够了,我只是怕特请了黄伯母来做正宾,到时候这及笄礼太过冷清,伤了黄伯母的面子。” 她奶娘道:“这个姑娘大可放心,当初黄夫人和你母亲最是要好,她若见了那等光景,只会可怜你,必不会怪你的。要怪也只会怪这府上太冷落了姑娘。姑娘在这府里待了三年多,先前从没正经过过一个像样儿的生日,好容易到了这十五岁,及笄之年的生日,竟还是被他们这般冷待!” “我倒并不是在乎这个,我只是……”在她心里,实是盼着外祖母能亲自为她主持这一成人嘉礼的,只可惜却到底还是空欢喜一场。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