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闹个天翻地覆了。虽埋怨儿子,多少也知道儿子这回定是被惹急了才动手打了她,只是这小不忍则坏大事,万一这孙喜鸾跑回去在左相夫人处告一状,那可就麻烦大了。 怎生才能想个法子把这事儿妥当的料理过去?大太太想了半路,眼见就快到儿子住的小院门前,终于心生一计,赶紧跟她贴身丫鬟耳语了几句,命她速速去找宜钧的小厮王贵,都安排好了,这才跨进院门。 进得房来,见儿媳东西都收拾好了一半,她晓得这个儿媳如今是得罪不起的,忙陪着笑脸上前百般劝慰安抚,又一迭声的让人去带了钧大爷来给大奶奶赔罪。她派去的几个婆子回来的倒是挺快,就是没把人给带回来,说是钧大爷不在外头书房,不知到了哪里。 孙喜鸾本已被她婆母劝住了几分,一听这话,剩下的一半东西也不收拾了,命她的丫鬟将收拾好的东西带上,立马就要坐车回孙府。 大太太正在着急,忽然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素云过来说是钧大爷现正在太夫人那里,太夫人请大太太和大奶奶都到煦晖堂的正房里去。 ☆、第六十五回 原来赵宜钧打完孙喜鸾那一巴掌后,也是呆了片刻,想不到自己竟然当真爷们了一回,抽了这面目生厌的母夜叉一巴掌。正觉解气,就见她哭着跑了出去还说什么要回娘家去,便知自己怕是闯下了祸事,生怕她到父母跟前去告状搬救兵,连忙想要追出去拦下她。 哪知才迈了一步,左腿就被一人牢牢抱住,他低头一看,却是他的丫鬟丁香。 只见她趴在地上,两手抱着赵宜钧的腿,仰起脸来,满脸是泪的哭着央求他道:“大少爷,奴婢求求您,看在奴婢服侍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好歹救奴婢一命吧!都是奴婢不好,惹怒了大奶奶,奴婢挨打是小,只是带累了大爷被大奶奶生出误会来,也跟着受了闲气,损了颜面,还跟大奶奶闹成这样!” “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只要大奶奶能消消气,便是将奴婢撵出府去,另卖了人,奴婢也绝无怨言,奴婢只是怕大奶奶的性子最是个不饶人的,定要打死奴婢才好出气。只求大爷念在奴婢从小就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份上,好歹替奴婢跟大奶奶求个情,留奴婢一条贱命吧!奴婢便是做牛做马,也忘不了大爷的恩情!” 赵宜钧见她脸上一行是血,一行是泪,哭得极是凄楚可怜,顿时心中怜悯之心大起,毕竟这丫头伴了他这么多年,且一向温柔乖巧,服侍得体贴周全,哪像他娶的那个母夜叉,半点面子也不给他这个夫主。且他先前屋子里那些丫鬟,除了这丁香和另一个茉莉,余者都被孙喜鸾给撵的撵,弄死的弄死,剩下的就这两个旧人了。 便一把将她扶起来道:“你是我的丫鬟,要打要骂,也自应由我做主,做什么倒要我一个当家主事的爷们去跟那个夜叉求情?她若敢打杀了你,得先问过我答不答应!这些日子你就先呆在这书房,看我去跟那蛮不讲理的夜叉好生理论理论!” 他虽在丫鬟面前放出豪言壮语说要去跟孙喜鸾理论理论,可等他大步迈出书房,没走几步,那步子就越来越慢了下来。和那样一个嚣张强横,蛮不讲理的母夜叉,哪能理论的清楚?便是自已有理也统统都是自己的不是,他已经忍了两年多,实不想再跟个哈巴狗儿似的,对这样一个女人继续俯首贴耳、忍气吞声下去。 可是这合府上下,又有哪个长辈能为他做主?他爹娘肯定是站在孙喜鸾那边的,若不是他父母从旁压制劝和,他早不知赏给她多少巴掌了,哪能忍耐到如今。虽说娶了孙喜鸾他是得了不少好处,中了武状元,还得了世子的位子。可这究竟他想要的,还是他爹娘想要的? 当日他爹娘问都没问过他一声,就给他做主定下了孙家的姑娘,只说是门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亲,若是早知娶了这么个妒心奇重又是个火爆脾气的夜叉,他倒宁愿娶个平常人家的女子,也好过受这等窝囊气。 他站在门廊上左思右想,心知要不了多久,他母亲便会命人来叫他去给那夜叉赔罪,回回都是这样,明明是她无理取闹、蛮不讲理,可母亲却只会逼着自己去认错低头、赔情道歉。只是他这憋了两年多的火今朝才得以发泄一二,实是再不想继续这样装孙子。若是暂避出府的话,虽能逃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