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冷峻的说了一顿病情,大概意思是让岳沉婉好好留意他的情绪,医生生气也可以理解,本来没多大事,就是个轻微脑震荡,结果没过多长时间,患者居然在医院里自杀了,医生是虔诚的天主教徒,认为自杀是一种亵渎,很是不能理解。 岳沉婉坐在病床前,看着面色如纸一般的男人,忽然生出了欲哭无泪的酸楚,这算不算是报应?前生,她为他割腕自杀,今世,他以同样的方式还给她一身血色,他们怎么会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来证明爱情,也许,是因为心内的不安吧! 她的心里一直住着前生那个桀骜激烈的女孩,生命中失去了太多,身边也没有太多的亲人,她的成长过程中,没有来自家庭双亲的呵护,也没有至交好友的陪伴,这种缺憾让她在性格上有着一定的缺陷,她缺乏表露爱的勇气和信心,缺乏女人应该有的甜蜜和温柔,有了前生的惨痛经验后,在感情上,她更加敏感、防备心理很重,尤其对姜向晚,似乎前生的怨恨不甘一直隐藏在心里,她对他远不如对陈归人那样宽容,也许这就是爱之深责之切。 岳沉婉把脸埋在手心,很久,都没有抬起头来。 因为失血过多,姜向晚一直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岳沉婉憔悴的面容,她似乎更清瘦了。他的脸僵硬着,眼神迷惘,直愣愣的看着她,因为两天都没有休息,岳沉婉此刻正昏昏欲睡的趴在床头,脑袋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情景,有前生的有今世的,直到感到身边似乎有动静,她警醒的睁开眼睛,看见姜向晚黑沉沉的眼睛,正定定的看着她。 “你醒了?”岳沉婉抹了一把脸,抬手按了床头的呼叫器,不一会,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为他做了系列的检查,说情况好转,要注意休养等等。 “想吃点东西吗?我昨晚去买的粥,可以用微波炉热一下。” 姜向晚木然的摇摇头,没有说话,他的眼睛是一潭死水,波澜不兴,似乎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割腕不成,你是打算绝食?”岳沉婉看着他,目光悠长:“割腕的感觉,很冷吧?全身的血液一点点的流失,呼吸渐渐衰竭,身体慢慢冷下来,好像坠入深深的湖水当中,你知道吗?我能体会你的感受,因为我也割过!” 姜向晚的眼睛有了一丝波动,脑袋稍稍扭过来,怔怔的看着她,他们是从小长大的,她身上有几颗痣几道疤他都清楚,她什么时候割腕过?他怎么不知道? “在前生,我的前生,我跟你还是夫妻,不过,那时候,岳氏出现了资金链断裂,需要跟姜家借钱,你们家提出让我嫁给你,那时候,你的双腿已经瘫痪了,没有女孩愿意嫁给你,可我的爷爷非常开心,对他而言,我这个孙女本来就是眼中钉肉中刺,看见我嫁给一个残疾人,还能换到一大笔资金,他非常乐意,他用各种说辞说服了我,我那时涉世未深,根本不明白将来会怎么样,觉得嫁了就可以离开岳家,嫁给谁都行。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才二十岁,刚刚大学毕业。” 姜向晚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岳沉婉也不解释,继续说:“你那时不喜欢我,总是对我冷嘲热讽的,没事就找茬气我,我嫁给你第一年的时候,我们总是在吵架,你的嘴巴真毒啊,我那会总想着用消毒水给你灌下去,好好给你的嘴巴消消毒。后来,了解的多了,你开始怜惜我,对我好了,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可是,我们的感情再好,也还是不能做真正的夫妻,你为此情绪十分不稳定,时常对我发脾气,之后又怕我走,拉着我的手让我不要走,我们就这样好了吵吵了好,彼此相爱,却又彼此折磨。后来,我的表姐陈静初设了圈套,把我和一个风流的公子哥送进了酒店包房,我们都被下了春】药,你明明知道的,却不救我,就那么看着我跟别的男人共度春】宵,你想借着这个机会逼我离婚,让我解脱。”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可你坚持要跟我离婚,还说了很多绝情的话,我分外绝望,在跟你办理离婚手续的前一晚,在酒店的房间内,割腕自杀了。” 姜向晚的嘴唇抿的紧紧的,整个人似乎受到了剧烈的震撼。面色惨白,眼睛却充满了血丝,他觉得五脏俱焚,有什么灼热的东西在燃烧,让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岳沉婉讲述的是一个多么匪夷所思的故事,可为什么他不觉得滑稽,不觉得可笑,反而觉得那是真的?那不是阿婉编出来安慰自己的故事,那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他的阿婉,曾经为他自杀过。 “我死后,在地府里碰到了陈归人,他前世一直是个小混混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