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都是青紫,岳沉婉正没好气的用药油给他揉,一边教训他:“你说你无聊不无聊?三天不打仗两天早早的,你身上要是没点颜色你过不了日子是不是?你说说,光我看见的,你打过多少次了?我拜托你,你能忍的时候忍忍行不行?好歹你现在还是个高中生,还是一公司的经理,洛昆是什么东西?多大点的小孩,你都多大了?你跟他较劲,不嫌跌份?”旁边的丁朗没听懂,不过也没问,只当外甥女心疼男朋友唠叨几句而已。 陈归人歪着脑袋,在药油刺鼻的味道中嗅到一点点木兰花的香味,馥郁清新,少女半低头,鼻尖一点如珠玉晶莹,皮肤雪白光洁,没有一点瑕疵,睫毛很长,微微翘着,眼线有些上翘,像一道飞起的燕翅,划过春水碧波,刹那间点亮了满院春色浓丽,他任由她抱怨着,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点说不出的暖,痒痒的,酸酸的,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温暖惬意的时光了,他的人生一直在抛弃、鄙夷和羞辱中度过,他学习着用暴力血腥解决问题,用支离破碎的肢体压制不满,用残暴捍卫尊严,爱情、温暖之类的东西对他只是名词,没有任何意义。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喜欢这样的唠叨,充满关切和温暖。 丁郎的妻子叫张晓翠,是个朴实、安静的农村妇女,心思却很细腻,看陈归人揉过药油了,麻利的下了两碗热腾腾的馄炖端上来。 雪白的馄炖,浓厚的汤汁,翠绿的香菜和香葱,还放了虾皮和紫菜,闻着就一股香味。 陈归人提着鼻子一闻,笑道:“舅妈,手艺真不错,就您这手艺,都能开馄炖馆了!”张晓翠憨厚的笑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陈少爷爱吃就中,俺们煮的跟你们城里的不一样,没那么多作料。” 岳沉婉的红薯只啃了一口,又打了一仗,这会早饥肠辘辘的了,端起碗就吃。 两人吃饱了,岳沉婉盘算了一会,给姜向阳打电话:”姜二哥,我是阿婉!”她把自己刚才打仗的事情说了一遍,电话那边姜向阳笑声朗朗:“我说呢,你这会儿上网看看,广大网友都把你看成女侠了,幸亏你的照片基本没暴露过,不然这会估计全国人民都知道岳家大小姐原来是个武林高手呢!我看了网上的视频了,刚才派出所所长也请求我们的协助了,洛长空那我一会跟他谈谈,你放心吧,他儿子这会给他惹的事情不小,光那段视频就够他喝一壶的,他不敢追究你的” 岳沉婉松了口气,洛长空倒不敢招惹她,可是她不想这样的事情让祖父知道,老爷子一直惦记着怎么找自己麻烦,没事往枪口上撞,不是她的风格。 晚上,岳沉婉又一次梦到了由淼,在一间装潢华丽的房间,一个大大的圆桌前,桌上摆着凌乱的饭菜,她穿着白色的毛衣,散着一头凌乱的长发,面色苍白,眼睛下面是大大的黑眼圈,她叼着香烟,缓缓的吐着烟圈,安静的看着对面的男子,正是那位黄老板,被紧紧的绑着,嘴上还粘了一块白色的胶布,眼神惶恐,他的旁边坐着一个中年女人还有两个*岁的男孩,都同样被绑着嘴上贴着胶布,他们都带着惊恐的神情看着她,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想来是想乞求她放了自己。 由淼冷冷的看着他们,眼神平静,嘴角挂着一点嘲讽的笑容,她慢慢弹着烟灰,声音清澈安静:“别怕,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纳闷我是谁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到你们家用药迷倒你们,把你们绑起来,呵呵,我来告诉你们,我呢,是你们父亲的情人,也是仇人,这是个很矛盾的说法,是吧?其实我也很奇怪,这个世界多么奇妙,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站起来,走到黄老板身边,用手抚摸着黄老板的脸颊,她的手指冰冷,黄老板浑身一颤。 “五年前,我只是个小县城的高中生,已经参加了高考,正在等待录取通知书,我成绩很好,过了一本分数线,对自己很有希望,我父母也很高兴,可是天降噩运啊,在我们全家最有希望的时候,你们的父亲出现了,他当时在做生意吧?好像资金出现了什么问题,他筹不出钱来就打了个好主意,那个时候,他常去我们家附近的一家公司要账,不知怎么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父亲接我,那时候父亲很宠我,因为我的高考成绩好,他买了一身新款的阿迪奖励我,你父亲以为我们家很富有,就绑架了,逼我父母拿十万块钱来赎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