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事做了,像今日这般一直绣一样东西的还真是不多见。 记得她睡之前姚琪便在摆弄这荷包了,她打盹儿的功夫少说也有一个多时辰,这丫头竟这般沉得住气坐上一个时辰,当真是不像她了。 “绣什么呢这么认真?”阿瑶忍不住出声问她。 姚琪听到阿瑶的声音一阵心虚,竟迅速将手里的荷包躲在背后,然后笑眯眯地看着阿瑶:“姐,你醒了?” 原本姚琪绣一个荷包也并不稀奇,毕竟衣舍里有些衣服会专门的配上一个荷包,她平日里也没少绣,可如今这般反应倒让阿瑶起了疑心。她看了看姚琪背在后面的手,再次问道:“你绣的什么东西,躲在后面做什么?” “没,没什么,不过就是个荷包而已嘛。”姚琪说话时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她。 看姚琪的神情阿瑶越发狐疑了,面色也一点点沉下去,对着姚琪伸出手来:“拿过来我看看。” 姚琪吓得连连摇头:“姐,真的只是个荷包而已啦。” “既然只是个荷包给我看看有什么要紧的?”阿瑶平静地说着,伸出的手丝毫没有收回的打算。 姚琪抿了抿唇不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脸上渐渐有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阿瑶倒也不急,依然伸出那只手有耐心地看着她。只是,心里的猜测却又深了几分。 姚琪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最后只得妥协,慢吞吞地将手里的荷包睇了出来。 阿瑶伸手接过来看了看,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绣的是一棵柳树,树下小溪里的鸳鸯还未成型。鸳鸯?阿瑶的神色一滞,这丫头莫不是有了心上人? 再往下看,阿瑶便有些愣住了,在荷包的右下角竟然款款绣着一个“延”字。 阿瑶暗自想了想,还真想不到自己身边有哪个人的名字里带有“延”字,可这个字若不是人名姚琪刚刚又为何有那么大反应?她捏着荷包的手紧了紧:“这荷包……是给谁的?” 见姚琪垂首不答,阿瑶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一个未议亲的女儿家如此这般给个男人绣东西到底有伤风化,若给外人知道了,又少不了闲言碎语。她已经吃过流言的苦头了,哪里想自己的妹妹也遭受那样的议论? “姐,我没有要送给别人,是我自己绣着玩儿的。”姚琪看阿瑶面色不对慌忙解释。她也是吓得不轻,原本就是随随便便绣个荷包,至于绣的什么都是一时兴起,而什么时候把柳延的“延”字给绣了上去,更是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知道了。 “绣着玩儿?”阿瑶一脸认真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这个‘延’是怎么回事?怎么,也是你绣着玩儿的?” 阿瑶见姚琪垂着头不说话,心中也有些不忍,语气渐渐温和下来:“阿琪,不是姐姐责怪你,你有了什么心事可定要告诉姐,姐知道你如今这年龄有了心仪之人也很正常,只要那人品行端正姐自会为你做主,但是万不可私定终身,做出有伤风化之事来。姐姐以前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人言可畏啊。” 姚琪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如今听阿瑶这般露骨地说出来更是觉得尴尬:“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要送谁荷包,更没有和谁私定终身。” “那这荷包……”阿瑶盯着大拇指下的“延”字,还是不太相信姚琪的话,谁会无缘无故绣这么个字在上面?而且这未成形的图案分明就是个鸳鸯。 姚琪原本想说自己是无意识绣出来的,但话未出口便又咽了下去,若说之前她还不知自己因何无缘无故绣了这么个东西,那如今听了姐姐的话怎么也该明白了大概,一时间面色憋得通红。难道,她真的对那个柳延…… 姚琪赶紧摇了摇头,长长的吐了口气,暗自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怎么会对那样一个无赖有意思?她确定自己现在脑子还算正常。 “姐,我现在就剪了它!”姚琪说着就要去夺阿瑶手里的荷包,却被阿瑶躲开,“看你这样子当真是有个名里带‘延’字的人了?你和他……” “我和他没有关系,他那种人,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都不会喜欢他!”姚琪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想起两次被他调弄便心里窝了一团火气,她若是还想着他,那定然是想着他能离自己远一点儿! 阿瑶看她如此便知二人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发展,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心里倒是生出几分好奇:“他是谁啊?” 姚琪的脸色更是红了:“什么他是谁啊,他是谁也跟我没关系。” “好吧,那你告诉姐你口里那个‘你一定不会喜欢’的男人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昭王身边那个侍卫柳延啊,我和他是在……在谢知县家门口遇到的。”姚琪差点将在小溪遇到的事脱口而出,幸好及时纠正过来,但心仍在砰砰直跳,那样的事若是被姐知道了还指不定会怎样呢。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