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脚踏进了他的世界。 钢琴师一曲接一曲地弹奏着。直到耳边响起熟悉的旋律,南桥一下子辨别出来,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绿袖子》! 易嘉言很喜欢钢琴曲,但凡在家,客厅里总是回荡着他喜欢的音乐。 而这一首是他经常放的。 南桥拿着蓝色起泡酒,一下子回过身去,越过人群搜寻着易嘉言的身影。 不远处的易嘉言似乎也有所感应,正与三两人端着香槟在说话,听到钢琴曲,也微微侧头朝她看了过来。 南桥看见他的唇角微微弯起,眼神里也带着笑意。 宛若万千星辉同时绽放。 她慢慢地小啜一口蓝色起泡酒,很甜。 再伸手摸摸刘海之上那枚他送她的水晶发卡,这一夜的流光溢彩似乎都涌进了她一个人的心里。 在尝一块粉红色马卡龙的时候,南桥听见身后有人叫她,“南小姐。” 她转身一看,居然是那天在校门口堵住她的富家女。 沈悦蓝穿着一身蓝色晚礼裙,狐疑地站在那里,看着同样盛装出席的南桥,慢慢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桥把盘子放在了甜品台上,抬头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哦?我以为你已经傍上了余成东,没想到你志存高远,他那样的都入不了你的法眼。”沈悦蓝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南桥一眼,“你是想来这儿找比他更有钱的?” “我没你这么深谋远虑。”南桥也笑了,踏着高跟往人群另一面走,“沈小姐有这种志向,不代表人人都和你一样。” “你站住!”沈悦蓝提高了嗓音,南桥身边几个正在交谈的人朝她们看了过来。 “是沈总的女儿。”有人低声说。 “哪个沈总?” “还能有哪个沈总?北市有几个沈总?不就那一个嘛!” …… 南桥听见了,沈悦蓝也听见了。 “我们谈谈。”沈悦蓝说。 南桥不置可否:“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想在这里当众出丑了?” 南桥眼神一滞,看了一眼不远处正与人谈笑的易嘉言,最终一言不发地跟着沈悦蓝向后花园走去。 这处会所素来有天空之城的美誉,后花园是空中花园,可以俯瞰半个北市。 沈悦蓝翘着二郎腿坐在阳蓬之下,身后是花团锦簇。 南桥站在她对面,说:“你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沈悦蓝盯着她:“余成东还有没有继续找你?” “没有。” “真的没有?” “如果你不相信,又何必问我?” 沈悦蓝笑了两声,看着南桥不说话,好半天才问:“你说说,他究竟看上你哪一点?” “这个你应该问他。” 沈悦蓝的笑容倏地没了影,将手里的那杯香槟重重地朝南桥身侧砸去,杯与酒声音清脆地撞击在地面上,碎了一地。 南桥身体一僵,再看沈悦蓝,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冷。 “问他?我上哪儿去问他?”沈悦蓝咬牙切齿地说,“他爸那点狗屁产业,我压根看不上。当初要不是因为我,他爸哪里来那么多签不完的大生意?他口口声声说着将来我们结婚了,他会对我好,我也就一天到晚哄着我爸给他家好处。没想到区区一个你,他就跟我说他醒悟了,金钱也好,权势也好,统统比不上爱情和自由。” 南桥站在原地,发现那个有钱有势的沈悦蓝一旦歇斯底里起来,也不过是个被人抛弃的年轻小姑娘罢了。 到底也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就算见惯了勾心斗角,见惯了大风大浪,毕竟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失意。 余成东的父亲不过是个小公司的老板,因为余成东攀上了沈悦蓝,从此在生意场上无往不胜,平步青云。 两年多了,余家发展得叫所有人都羡慕,但余成东的心也慢慢变了。 这个年轻的毛头小子,大都随心所欲,与沈悦蓝的爱情变得平淡无奇以后,他忽然开始向往别的人。 他喜欢的也许不是南桥,是南桥带给他的新鲜感,是那种与沈悦蓝完全不同的性格与心境。 到最后,他跟沈悦蓝摊牌:“我不爱你了,我也不稀罕你家的钱和权了,再多钱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我只想去追求我自己想要的人,想要的生活。” 沈悦蓝把所有的怨恨都怪在南桥一人的头上,如果没有她,余成东就不会变。 “南小姐,我奉劝你离他远一点,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可以给你钱,给你你想要的东西。你这个年纪,想要的无非是房子、车子和票子,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沈悦蓝像是在演电视剧,除了物质,也拿不出别的东西当做底气。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