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经沙场的男人,此时想起的不是硝烟战火,而是在一池水汽中被牢牢包裹的发丝睫毛,挂着水露还在颤抖的温和脆弱。 是躺在日光里的白皙皮肉,沟壑深邃悠长,无限引人遐想。 他拳头暗暗用力,明明只需要一点力量就能折花。但是勇气却有千斤重,这不像在梦里,现在只能停留于想象。 “不。” “你想记我多久就记多久。” “看你的良心了。” 夏栀沉默了几秒,嘴角一勾,露出明亮的皓齿。 这是江霆第一次看到她笑,脸颊出现两个浅淡的笑涡,短短一晃又消失,她安安静静地坐在窗前,眼底映着透过纱帘缝隙的风景。 - 天花板由白变黑,今晚是阴天,没有月光和星光,居民陆续睡下后,外面黑得如同被墨汁染过一般深暗。 傍晚江霆又有些发热,他睡得早,夏栀一个人失眠到午夜。 她撩开窗帘,几乎没有光落进来,小镇建筑只剩下一个微弱的轮廓。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一户人家出来,夏栀提起警惕,去摸江霆身上的手枪,却被男人抓住了手。 “别出声。” 男人翻身起来,发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她,锋利的目光紧盯那道人影的步伐,上膛的枪口跟随他行进的轨迹。 一分钟后,那个人影停在旅馆的另一排房子前,左右张望了一会儿跳进去,不一会儿那盏亮着的灯就熄了,只隔着一道墙,男女之声朦朦胧胧地传到这边,极其不真切。 江霆收起枪躺回地铺上,原本以为是没甩干净的尾巴,却不曾想只是一对深夜偷情的野鸳鸯。 有些尴尬,躺在床上的夏栀终于有了睡意,半睡半醒时隔壁的窗户又响了一声,乌云好像有要散掉的趋势,她借着光线看了眼表,是凌晨两点半。 “江霆?” 床下的男人没有回话,他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他的温度似乎比刚刚又热了些,身体微微蜷缩,不知是不是那时窗口的风吹的。 赤裸的脚尖踩上木地板,她蹑手蹑脚起来,蹲在江霆面前,冷毛巾贴上他的额头。 窗外更亮了些,白天大概会是晴天,星光也姗姗来迟。这点光线已经足够让她看清面前的人,目光来来回回勾勒,将硬朗的线条描绘上几遍。 他缩着身子,大概是冷的。 毛巾放到一边,然后鬼使神差地,她躺到他身边,艰难抱住宽厚的身子。 男人眼珠动了两下,嘴角扩开一片阴影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