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碎片飞出老远,而乔氏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张森气得要命,眼看着荣华富贵全数泡汤,能不能留下一条命都另说。 他气急,指着乔氏怒骂:“你要撒泼也不看看人的?准王妃你也敢动手动脚?!” “蠢妇!” 张森骂了一顿觉得犹不解气,几步走到乔氏面前,手都已落了下来,却被张子佑牢牢扼住了。 “爹,当务之急,是去向王爷请罪。” 张森恨恨地收回手,心里惶恐不安,连声问瞧起来淡然自若的长子:“佑哥儿,你说王爷会动怒吗?” 张子佑听着外头不绝的雨声咬牙,甚至想拂袖而去。 一个两个都是什么脑子? 不动怒?怎么可能不动怒?旁人不知晓内由,他心里可是和明镜一样。 片刻后,一干人等进了把守森严的后院,乔氏到如今才知晓自家府上住了这么个大人物,吓得腿只哆嗦。 张森嫌恶地望了一眼,叫人将她拖了进去。 后院经过了修整重建,已如同换了个地方一般,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潺潺,小楼上灯火微明,张子佑似乎能透过那小楼,瞧到里头桀骜狠鸷的男人。 他停下了步子,瞧了乔氏一眼,眼底昏暗瞧不出什么情绪,出口的话也是淡漠至极:“你们都在外头等着吧。” 说完,他也不等张森说话,手中的伞丢落在暴雨之中,被扯落得只剩下一具伞骨,张子佑全身很快被淋得透湿,入了小楼里。 沈徹垂眸坐在阁楼的靠椅上,手旁摆放着几小盏清酒,清冽的香气带着微醺之意,沈徹目光沉沉,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透过半开的竹窗,刚好瞧到外边的情景,沈徹的目光停顿在张子佑的身上,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之声,迅速消弥在暴雨中。 “王爷,子佑前来请罪。” 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阁楼之外果然传来了张子佑恳切的声音,沈徹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眸光渐渐变得深不可测。 到底是心有软肋,不能成为一柄杀人的利器。 着实可惜了。 “进吧。” 张子佑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这位禹王殿下不愧是人中龙凤,行事狠决果断,给人的压迫感极强,每每与之相处,便觉得喘不过气来。 屋里并未熏香,还带着几缕外头暴雨的咸湿味,沈徹身着一月牙白的衣袍,上头还绣着闪闪的银线,衬得他如月般高华清隽。 张子佑却缩了缩瞳孔,一撩衣袍直挺挺地跪下行礼:“禹王殿下金安。” 沈徹修长的指间夹着一小巧的酒杯,里头的酒液清甜沁人,他微一挑眉,小半的酒液便泼洒在桌案上,沈徹神色微动,懒懒地一口将剩下的饮尽。 “起吧,行这样大的礼作甚?” 他瞧起来心情不错,难得还带了几分笑意,张子佑却跪得越发僵直。 沈徹的目光如同两柄锐利之极的剑,稳稳的悬在了他的脖颈之上,一个不好,便要血溅当场。 张子佑额上有冷汗滴下,他不敢叫沈徹久等,理了理思绪便沉声开口道:“今日家母对温凉姑娘有所冲撞,现已在门外请罪,请殿下责罚。” 沈徹雾霭沉沉的凤眸微眯,惊人的火光迸现,一闪而逝。 他笑得耐人寻味,亲自给自己倒了酒,又倒满了另一盏,才拂袖道:“先陪本王喝会子酒吧。” “自从来了这江南,还未能好好畅饮一回。” 张子佑一咬牙,硬着头皮坐在了沈徹的对面,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