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禾捏着那瓶水原地站了一会,想起他临走那天看向她窗口那个不舍又可怜的表情, 她躲在窗帘后面, 只偷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贺幼霆在她面前,跟在别人面前一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模样。 他会跟她撒娇, 会可怜兮兮, 会假装生气,他喜欢她哄他,每次都很受用。 这在外人看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外面那些好听的的头衔通通被抛开, 在她面前,他从来只是贺幼霆。 许城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走神儿了,吃不吃早餐,还有一杯热牛奶。” 郁星禾摇摇头,“先不吃了。” 许城挺担心的,“你总这样消沉下去不是办法,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别人早忘了。” 她走到客厅里的沙发旁坐下,“我没有再想那件事了。” 许城走过来坐到她对面,“那你还总哭。” “我哭不是因为这个。” 许城明白,也不追问,他看了眼郁星禾,“你回来几个月了,也不工作,也不经常出门,别闷坏了,还是找点事情做比较好。” 郁星禾拧开水瓶喝了一小口,曲起手指沾了一下唇边的水痕,“我不想工作了,想自己做点什么。” 许城放下牛奶,专心听她讲。 郁星禾:“其实自从去年回国,我开始在幼儿园兼职后,就一直在思考一些事,也在做一些调研。” “究竟什么样的学校才是小朋友们需要的。” “他们每天被家长强行摊派各种兴趣班,却鲜少有人关心他们到底是不是真正喜欢那些东西。” “重组家庭,二胎家庭,单亲家庭,出自这样家庭的孩子们,他们的心理健康没人重视,是否有必要开设相对应的心理辅导课程来纾解他们的压力。” “教育与实践脱节,老师纸上谈兵,孩子手动能力弱,作业都是给家长留的,这些问题怎么改进。” “还有最重要的食品安全问题,孩子的人身安全问题,该怎样有效保障。” 她侃侃而谈,说了很多,许城听的一愣一愣,所以这些日子,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是在悲伤春秋,而是在想这些东西? 许城眨眨眼睛,“所以呢,你想出什么结果了?” “我想回国,自己开一家幼儿园,一家孩子们真正需要,真正喜欢的幼儿园。” 她低了头,眼神略有失意,“这只是一个初步的想法,还有很多难题需要克服。” 许城说:“是不是资金?是的话可以跟我说,我虽然没你们家贺总有钱,但多少有点积蓄,可以帮你一点,还有些朋友可以帮忙。” 郁星禾摇了摇头,“资金倒不是很难解决的问题,可以找合伙人,或者贷款,只是——” 她低了头,“我现在的情况,可能不会有人愿意把孩子送到我这里。” 许城立刻说:“你别想那么多,真的,人们没那么闲,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们指点江山呢,哪有功夫一直盯着你。” “可网络是有记忆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挖出来,而且有很多家长认识我,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有污点的人,就算那个污点只是‘可能’。” 毕竟,谁都不敢拿自己孩子的未来打赌。 这话说的没错,许城也有点沉默了,他想了下,还是安慰她,“总会过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