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来要顶门立户的,这若是没了岳家支撑,儿子未来独木难支,日子只怕是艰难呢!” 小宋氏和丈夫刚刚从大嫂的院子里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这茶还没喝上一口呢,便对着丈夫道。 不是她沉不住气,可到底,霍家如今那样的情形,能否给自家姑娘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都无法保证,所以万不可定下这样的儿媳,自己只怕是要几辈子抬不起头的。 再者说了,高门大户出来的姑娘,即便是再如何成长,可骨子里的骄纵之气,只怕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尽数消弭,小宋氏还想娶个儿媳妇,自己做老封君呢,可不想娶个祖宗回来,再让儿子受气的。 “着急什么,也没人说今日就定下来了,毕竟这结亲,可是要经过了各方面考察的,咱们家不愿意,难道霍家还能将闺女送上门了?毕竟也是曾经风光过的,如何能做出那样没脸没皮的事情来?” 骆文远对于妻子的过度反应略略地有些烦躁,一脸不悦地对着她道。 “可是听着大嫂之言,心中只怕是赞同的,大嫂生怕咱们娶的媳妇儿比林家的好,总是偏着那两个,看看大嫂前些日子给林家的两个的周岁礼,那样的老物件儿,二房可是找不出来几件儿,可是大嫂呢,出手大方的很,竟然是一人一套,不过是丁点儿大的孩子,又哪里配用那样的好东西!我倒是要瞧瞧,等辰逾成亲有了孩子,大嫂会给咱们的孙子什么东西。” 骆文远听着这话却是不像的很,什么林家的,什么哪两个! 不管是辰逸还是婉慧,那可都是自己的儿子、闺女,妻子这么说,到底是几个意思? 骆文远心中更是不悦,脸子直接地就拉了下来, “怎么说话呢?辰逸的孩子,便是咱们的孙子,孙女儿,纵然是林家的,可与咱们家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总是要唤你我一声祖父祖母,你这样如何……” 尽管接下来的话因着骆辰逾的到来,骆文远并未说出口,可其中的意思却是一目了然。 小宋氏一脸的羞愤难忍,可又不愿意在儿子面前表露出来,急忙地避去了内室。 骆辰逾进门之后自然是发现了室内的气氛不对,不过也并未多想,毕竟长辈之间的事情,并不是自己这个做儿子,当晚辈的能管的。 骆文远在儿子面前,却绝对是和蔼可亲的慈父,自小到大便是如此,骆辰逾习惯了,骆文远也习惯了。 父子俩一问一答,将自己这些日子读书的困惑一一地告知了父亲,得到了某些解答,至于自己拿不准的,骆文远自然是不会糊弄儿子,只说自己找到了答案了再告诉他,当然,骆辰逾也可以去请教老翰林的。 之前他给儿子找的那位穷翰林,学问可正经不错,然而为人太过清高了些,所以日子穷困潦倒,孙子病了,无钱求医问药,骆文远使人请了太医,治好了他的孙子,所以老翰林承情,答应了指点骆辰逾的功课。 当然也是骆辰逾的学问和性子都还算是中上之姿,所以颇有风骨的老翰林这才答应了下来,否则的话…… 骆辰逾闻言,略略蹙眉,尽管学问是挺不错,可是这位老先生的脾气,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从来都是板着脸,跟谁欠着他银子似的,哪里说的不对了,直接地板着脸一顿训斥。 毕竟年纪大了,又算是个半个先生,骆辰逸总不能顶嘴吧? 所以只能是自己受委屈了,自小到大,不管是是在族学还是别的地方,他可从来都是接受别人夸赞的哪一个,何时竟然会遭受别人的批评了? 这样一来,除非是万不得已,骆辰逾对着这位老先生,总是能避便避,总归没有谁真的愿意去讨骂吧! 现在听闻父亲提起了这位老先生,骆辰逾便蹙眉了。 知子莫若父,对于儿子心中的傲气,骆文远自然是清楚的,为了打磨儿子,他才费了心思,花了功夫请了这么位各方面都很合适的老先生,如今哪里会容得儿子退却? 当下对着儿子道, “你只当这是一场历练吧,毕竟将来入了官场,是需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的,纵然不需要你长袖善舞,可毕竟万一你遇上这么个上司呢?届时你该如何?所以你要琢磨他的性子,不说投其所好,也要知道如何去应付他,让他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满腹的知识都交给你,这样不是很好嘛?” 骆文远这话说的倒是有道理,可这毕竟是低声下气的事情,骆辰逾的心中便是有些不大乐意,不过想着,自己总是有法子搞定这老头儿的。 虽然不一定要对着他使劲儿啊,老头儿纵然便是傲骨一片,不愿意为五斗米折腰,可是他的家人呢?儿孙呢?也是甘愿守着清贫吗? 骆辰逾想到了对策之后,顿时轻松起来了,对着自家父亲认认真真地保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