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哄他开心的话,能作数么?” 双寿道:“可——” 话没说完,远处马蹄声急奔而至,平南王老当益壮,一马当先,人未至,一条鞭子先甩了过来。 平南王世子闪身避开,叹口气,拍拍肩头落到的尘土:“父王息怒,打坏了儿子的这张脸,面见皇上的时候,岂不尴尬?” 平南王冷笑:“你无端端的,来这里作甚?还不快走!” 平南王世子又是一声轻叹:“先帝和先皇后双双离世,儿子心中悲伤,进京前,先来祭拜一番,又有何错之有?” 平南王斥道:“等进了帝都,这等话不可再提,尤其是在皇上面前,不准提先帝和江皇后,你听见了吗!” 平南王世子一笑:“听见了,父王,您这么一吼,整座山头的人都听见了,没准皇上坐在养心殿都听见了。” 平南王大怒,又是一鞭子甩过去,风声凌厉:“反了你了!” 平南王世子再一次避开,转身上马,眉头一挑,意气飞扬:“走罢!” * 江尚书府,书房。 三姑妈手里拿着条石榴红的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我难道不也是为了府上着想吗?哥哥!我知道嫂嫂是怎么冤枉我的,可我、可我真恨不得把心剖出来,让你们瞧瞧,我是那黑心的人吗?” 江尚书坐在书案后,手边的茶已经凉了,他眉目沉沉,道:“宫里是有消息出来。” 三姑妈心头一跳,问道:“怎么说?” 江尚书平静道:“太后说慈宁宫太清静,这事九成定了。” 三姑妈惊喜不已,攥紧了帕子,暗自克制住欣喜,小心翼翼道:“当年皇后娘娘在长华宫,时常传召五小姐进宫,陪伴在侧,太后想必也认得她……这回,五小姐定是要进宫的了?” 江尚书看了她一眼:“谁进宫、谁陪太后解闷,这都是太后和皇上定夺的,你问我,我又问谁去?” 三姑妈脸色讪讪的,不肯死心:“哥哥,珍儿如能和五小姐同去,以后有点什么,也多个照应不是?” 她又抹抹眼泪,委屈道:“妹妹和你说句心底话,如果珍儿真能有出息,我自然跟着高兴,但是她也不会忘了你这个当舅舅的!她爹死的早,她能依靠的,唯有你啊。” 江尚书不语。 三姑妈再接再厉劝道:“这次入选的,肯定不止咱们一家的姑娘,外头多少人虎视眈眈呢……论年龄论品貌,难道不是珍儿跟着五小姐去最好?哥哥——” 江尚书抬起一手,有些不耐烦:“行了,我心中有数,你让我静一静。” 三姑妈还想再说,看见江尚书的脸色,只能忍住,先出去了。 江尚书端起茶盏,抿了口冷茶,还没放下,老赵在外头说道:“老爷,夫人往这边来了。” 江尚书顿时觉得心累,开门出去,见陈氏还隔着一段路,便吩咐道:“你跟夫人说,张大人找我有事,我走了。” 老赵苦着一张脸:“老爷,这不好交代吧,夫人都看见您了。” 江尚书心里憋着一口气,冷哼道:“这一个一个的女人,当真比什么都烦,重话说不得,轻话当成耳旁风,动不动一哭二闹的,哼!” 他走回书房,老赵端上两杯热茶。 过了一会,陈氏走了进来:“老爷,你有没有进宫——” 江尚书这话早听了八百遍,打断:“我不跟你说了么,王公公透过风声,皇上下朝之后,这两日心情都很不错。” 陈氏急道:“皇上心情是好是坏,与我何干?你倒是打听晚晚的事呀!” 江尚书无奈至极,又不敢在夫人面前发作,只能耐着性子解释:“王公公这意思,就是让咱们安心。” 陈氏拧起眉,冷冷道:“我不管,我只要一句话,晚晚到底有没有被逼殉葬——” 江尚书蓦地站了起来,恨不得捂住她的嘴:“夫人,你少说两句吧!”他见妻子别过身去,又赔着小心道:“没有,没有,我以人格担保。” 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