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娃乖巧的依偎在她身边,呆了一会儿,突然拉住她的袖子,小小声道:“娘,以后别丢下我,我怕。” 江晚晴一怔,看着他:“不会的。” 又过了会儿,福娃回到桌案边,江晚晴一条帕子做的差不多了,起身看他练字,一边问道:“你见过皇叔写字?” 福娃执起笔,心不在焉:“见过两次。他叫秦侍卫带我去见他,自己假装在写字。” 江晚晴诧异:“假装?” 福娃点点头:“就是假装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当我不识字呢,在纸上写的都是一二三四五六……” 他见母亲笑了,也跟着笑起来:“他问我你的事情,我都不跟他说。” 江晚晴问:“为何?” 福娃又嘟起嘴,告状:“有一次在太后娘娘宫里,皇叔问我,你是不是最喜欢我了,这不废话么——福娃最喜欢母后,母后最喜欢福娃,这个道理他都不懂。皇叔的脸色就难看起来,后来我说母后和我说悄悄话,和父皇可能也说悄悄话,他突然发好大的脾气,吓死福娃宝宝了。” 江晚晴揉了揉他的头发,想起凌昭来的那天,说的莫名其妙的话,又问:“你都是怎么说的?” 福娃软糯糯道:“我没怎么说呀,我就说你可能和父皇躺被窝里说悄悄话。”他皱起小眉毛,又去拉江晚晴的袖子:“娘——” 江晚晴纠正他:“小姑姑。” 福娃道:“有人在才叫小姑姑。娘,你和父皇说悄悄话吗?” 天气分明比前几天凉爽,可容定的脸上,突然就热了起来,他无声地立在一边,是一贯沉默而温和的姿态,耳朵却竖直了,听的仔细。 江晚晴笑道:“娘只和福娃说悄悄话。” 福娃又去抱她大腿,一个字一个字说的认真:“福娃也只和娘说悄悄话,福娃和娘是吉祥快乐的两只宝宝。” 江晚晴点点他的额头,两人笑着抱在一起。 容定冷眼旁观,突然心生凄凉。 江晚晴当然不会和他说悄悄话,她甚至不跟他说话,一张床两个人,中间却隔了整个天涯。 她总是背对着他,从天黑到天亮。 从他这几天的观察所得,他这位人前人后两张脸,莫名热衷于激怒他兄弟,不知所图为何的妻子,倒未必如他曾经所想,是因为打心底里厌憎他,才会同床共枕也不看他一眼。 她更可能是觉得他心思重,多说多错,所以选择相对安全的沉默。 江晚晴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曾经他以为是七弟,可显然不是,她对他,比对自己更绝情。 可叹他一生玩弄权术,算计人心,却直到最后,都没能真正看清他的皇后的心……若能早些明白她要的是什么,他自会双手奉上,也许他们将是另一种结局。 他看着不远处的一对‘母子’,不禁黯然的想,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江晚晴也没对他这么笑过。 难怪凌昭对福娃,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们费尽心思也争不来的,这个小胖孩子轻易就能得到。 这么想来,他又觉得自己可怜,竟然沦落到羡慕一个五岁孩子的份上。 容定收回目光,狭长的凤眸静如寒潭。 那年帝都的冬天严寒刺骨,江晚晴生了一场病,迟迟不见好,太医说,天下百病,唯独一种,无药可医,皇后是心病成疾。 恰逢后宫出了宫妃私通的丑事,那女人自知事情败露,唯恐他会怎么折磨她生下的孽种,便想亲手掐死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