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个人。“陈半肖说:“是挺聪明。好恶分明,不过是很惹人讨厌的一只猫。” “讨厌吗?”邢应苔说,“我倒觉得,它要是人,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他竟然是不由自主地把刚刚对招财说的话转述给了陈半肖。 陈半肖摸摸下巴,问:“怎么说?” 真要说的话,邢应苔可以举十几个例子,可他觉得跟室友夸自己的猫实在是有点傻,尤其是这猫对陈半肖还不太友好的情况下。因此邢应苔只说:“大概是……长相吧。” 陈半肖嗤笑:“长得温柔就很温柔吗?那长得风流一定私生活混乱?” 他本来就因为那事和荀欣吵架,此刻不由得反驳几句。 谁想邢应苔立刻改口:“嗯,是我说错了。” 倒不是想起陈半肖和荀欣吵架的原因,邢应苔想起的是另外一个人。 要说相貌温柔,是谁都比不过邢应苔的小叔了。可不是吗,他就连名字里,都带着一个‘善’字。长着一张慈眉善目的脸,掩藏着心里的扭曲阴狠。 邢应苔低下头,心像是被笼上了一层黑雾。 第20章 当天晚上邢应苔和陈半肖在饭店里点了一桌菜,开了酒,面对面坐着喝。 酒喝得不少,他们两个人就喝了一整瓶白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钟。 邢应苔神志较为清醒,幸好这酒店离宿舍不远,他拖着陈半肖,一点点往回走。 陈半肖喝得比邢应苔多,此时浑身发烫,大着舌头说胡话。 他情绪太激动,而后竟然哭了出来。 陈半肖在邢应苔耳边大声说:“我好怕……哈哈!我好害怕……” 邢应苔不听他说话,闷头向前走。 陈半肖哭着说:“我好害怕喜……我怕……” 听着陈半肖不停的哭泣声,邢应苔的心慢慢被揪了起来,反应逐渐强烈。 他想到了什么。是的,邢应苔也是,他很害怕一个人。 每每在梦中想起那人的脸,惊醒时仍会被包围的黑暗吓到,好像下一秒就会从某处伸出一双苍白修长的手,带着冰冷的温度,摸他的身体,扣住自己的喉咙。 记忆中那人没有强壮的身体,他高高瘦瘦,面庞清秀,偶尔在写作时衔着一支烟,一脸漫不经心的表情。烟抽的太猛,烟雾就会遮住他淡漠的眼神。 像是邢应苔小时候同母亲前去跪拜寺庙中的菩萨,磕完头,抬起看看,却怎么也看不清烟雾缭绕下佛像的脸。 崇善就是长着那样一张脸,乍眼看去,没人知道他这张脸下包着一颗多么扭曲的心。 自打崇善帮邢应苔写过暑假作业后,两人之间就越发亲密起来。十几岁的男孩最是爱玩,邢应苔见崇善总是在家看书,就经常拉他出门,强迫他和自己一起锻炼。 因为崇善有些不喜见外人,所以邢应苔就和崇善在后院打羽毛球。 似乎是一切天赋都用到了语言上,崇善的体育细胞几乎可以忽略没有,连羽毛球都打得很烂。 邢应苔见他一直捡球,很无奈,忍不住问: “打了这么多天,怎么还是这个样子?” 崇善也不生气,笑道:“我又不靠这个吃饭。” “……”邢应苔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崇善兀自点头:“可是我打得也太烂了,你怀疑我脑子有问题,是不是?” 邢应苔犹豫着否认:“也……不……是……” 崇善骂道:“臭小子,你明明在心里说是。” 邢应苔说:“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