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衣拿给你?” “不用。”严啸摇头,“咱俩的可乐放哪儿了,我有点口渴,想喝水。” “我说中午那家店口味重吧,还好早有准备。”昭凡从堆放着各种杂物的桌上扯出装可乐的塑料口袋,取出可乐时却犹豫了一下。 两瓶都已打开,装在里面的液体都剩下三分之二左右,根本分不出哪瓶是自己的,哪瓶是严啸的。 “这瓶是我的。”严啸拿过稍多的那瓶,拧开盖子就喝。 “你怎么知道?”昭凡倒是不介意混着喝,但他得知道,严啸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最后不是我提着袋子吗?”严啸说:“你喝过后我专门看了,我的比你多一些。” “啧!”昭凡喝了几口,“这你都要观察,好累哦——” 那个“哦”字显然是故意加上去的,还拖了个不长不短的音,严啸下意识想按一下心口,堪堪忍住了,神情淡淡的,“嗯?” “我又没病,非常健康。”昭凡故意叹气,“你们城里人活得也太那个了。” 严啸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麻烦的城里人。”昭凡摇头,“没有我们乡下人耿直。” 严啸突然反应过来,“你是哪门子的乡下人?” “我打大山里出来。”昭凡单手叉着腰,“放牛的时候遇到过狼,我和狼大战三百回合……” 严啸:“……” 昭凡笑了,“骗你的。” 严啸这回真没忍住,终是伸出手,在他头顶揉了两下。 可惜手感很糟糕。 昭凡那是寸头,又短又硬,扎手得很。 严啸看着被扎的手掌想,也许将来昭凡将头发留长了,也不用特别长,也许揉起来就是另一种感觉。 也不知道那时候…… 心里还闹着海,头顶突然被压了一下。 严啸抬起眼。 “揉回来了。”昭凡搓着手心说,“不过你头发真扎手。” 严啸:“说得跟你头发不扎手似的。” “扎手你别揉啊!” “你不是揉回来了吗?” “……也对。” 宠物美容院又来了一波客人,李觉挥舞着打石膏的手臂喊道:“接客了接客了,我们‘头牌’呢?” “来了。”昭凡将可乐塞回塑料口袋里,回头看严啸:“这回洗只大狗子试试?” 严啸却答非所问,“你是‘头牌’?” “想跟我竞争啊?‘头牌’很辛苦的,成天被资本家榨取剩余价值。” 李觉催得更厉害,“昭凡,来领你的狗!” 昭凡不再跟严啸闲扯,快速牵来一只萨摩耶一只杂交牧羊犬,“萨摩耶给你吧,温顺,你把它伺候爽了它还冲你笑。” 萨摩耶已经开始笑了。 严啸回到浴室,拉上帘子,刚洗了一会儿,一直努力压着的唇角就压不住了。 肩膀开始抖动,腹肌轻颤——明明是想忍笑,笑意却在周身跳舞。 萨摩耶大约是没见过如此笑着的人类,脑袋偏了好几下,“耶?” 严啸正在回忆刚才与昭凡玩闹的全过程,每一个细节都来回重放,自然注意不到萨摩耶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他突然想起前阵子给戚南绪放动画片的事。 同样的片段,戚南绪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笑得在地毯上打滚。 他嗤之以鼻,“都已经看过了百八十遍了,还有什么好笑?你傻啊?” “可就是好笑啊!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好笑的动画片!”戚南绪乐得捶肚子,竟比平时多了几分可爱,“再看一百遍还是好笑!哈哈哈哈哈!” 这他妈是个傻孩子吧?他如此想。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似乎理解了戚南绪。 因为那动画片是真的好笑,所以看一百遍还是会笑。 因为对那人是真的喜欢,所以回忆一万遍与那人的互动,仍是欣喜难掩。 刚才喝可乐时,他耍了个心机,拿走的是昭凡喝过的那瓶。 瓶口其实没有留下什么气息,但与心爱之人同喝一瓶可乐的满足感却是浸透在心里的。 甜,像蜜一般甜。 萨摩耶被负责吹毛的同事领走,严啸站起来,打算休息一下。 撩开帘子,却又看到昭凡。 “你……”他脸上的笑还没有消去,“怎么又来了?”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