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两周,一中的周五下午会有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大休时间,住宿的学生可以在这个时间回寝室收拾一些东西,而走读的学生既可以在教室自习,也可以回家一会儿。 这种时候几乎没人选择在教室自习,所有的教室都只有寥寥几个人。 航空班现在已经空了,只有蒋鹤洲还坐在教室最后排,他自己的座位上。 蒋鹤洲的课桌上破天荒地支起了书立,摆满了书。 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日没夜地在肝练习题,头发有些长,额头上微碎的刘海儿盖住了他细挑桀骜的眉毛,垂头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样子显得格外乖顺。 后门传来了“笃笃”的敲门声,蒋鹤洲隔了一会儿才听到,朝后看了一眼,看见了一蹦一跳从后门窗户玻璃探出来的李犀的脸,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 李犀一边往里走还一边回头朝外看着,脑袋上戴着个帽檐长长的棒球帽,帽檐往下压着,挡着他自己的脸。 走到蒋鹤洲身边的位置,他拉开椅子坐下,咬牙切齿地抱怨道:“鹤哥,我摊上事儿了。” 蒋鹤洲仍旧在纸上写着东西,淡淡“嗯”了一声。 李犀一股脑把自己前两天在厕所被老师逮住的事情和蒋鹤洲说了。 他说完半晌,等着蒋鹤洲能发表点意见,却发现蒋鹤洲的身形丝毫未变,仍然挺直着上半身,坐姿端正地在纸上写着字。 李犀凑过去看了一眼,看见蒋鹤洲在纸上写的那些公式还有计算过程,忽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鹤哥,你真开始学习了?” 蒋鹤洲淡淡瞥了他一眼,觉着有些聒噪,把笔收了起来,身子微微往后仰,胳膊垫在脑袋底下放松着有些酸累的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说吧,你摊上什么事儿了。” “……”敢情刚才他声情并茂地说了一大堆,蒋鹤洲都还没听。 李犀面对蒋鹤洲的时候一点脾气都没有,也没气,又把事情重新说了一遍,末了他磨牙嚯嚯:“日他大爷了,我就去厕所呼吸呼吸没有阎王的空气,居然还被扣了个屎盆子到头上来,鹤哥,别人不知道我,你也得知道我,你看见吸烟的就烦,我可从来没吸过烟。” 蒋鹤洲轻轻挑了一下眉稍:“你刚刚说你往高三跑了,还告诉他你是高二九班的?” “嗯。”李犀得意地点了点头,“怎么样,我聪明吧?” “是个蠢的。”蒋鹤洲面上轻轻浮起一笑,“你没吸烟,怂个什么劲儿,藏着掩着,事情越闹越大,本来没错的也是错了。” “那我……去自首?” 蒋鹤洲抬手拍了李犀脑袋一巴掌:“什么自首?不是说你没犯错。” 李犀撇撇嘴:“还是算了,老师这种生物没一个会相信我说的话的,我还不如整个容,换张脸,一直躲着。等着真凶被逮着了,我也就清白了。” “鹤哥鹤哥。”李犀雀跃地叫唤起来了,“这会儿还有一个小时二十多分钟才上课,你陪我出去趟吧。” “出去做什么?” “陪我烫个头。”李犀拿下鸭舌帽,挠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整容不太靠谱,我先去找个tony老师给自己整整发型,反正能躲一天是一天。” 李犀见蒋鹤洲不肯走,看了眼蒋鹤洲桌子上铺开的书。 等着他看到“三年中考五年模拟”八个大字,李犀有些想笑,没忍住,嘴巴立刻咧开了笑意:“鹤哥,你怎么在学这个?” 蒋鹤洲倒是坦然,脸上带着不容人反驳的矜持与骄傲:“有用。” 李犀有些震惊,“呦”了两声:“你是不是想进国航啊?好像他们招人的时候,确实是要看文化分的。” 蒋鹤洲没答话,却是看了眼时间,从书立里拿出了个笔记本往外走:“一个小时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