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他或许已经足够小心,许多细节都并不曾露出来,但人的气质很好辨认,一旦让人关联到一处,就再难反驳。 “宝儿,最初用这个身份撞见你是意外……”即使知道她如今未必听得进去,他也不可能真的放任不去解释,于是他干脆以真实的角度,想要将事实摆在她面前,试图获取谅解。 宝琢眼睛里笑意全无,“陛下应该知道,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一开始是不是意外我都能理解,哪怕你跟我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再说,亦或者为了维护秘密干脆远离我,我也都可以理解。但现在是——” 她牙一咬,几乎是不甘心地低眸冲他道:“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他猛地停住,连呼吸都放轻了。 “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而这个人正是你所扮演的,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情,高兴?得意?眼看着我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你的魅力,你就藏在幕后,看着我左右为难,看着我像一个跳梁小丑,拼命地想要获取你的喜欢,又努力地后退想保全自己。”她因为情绪激动,叙述的话颠倒混乱。 宗策看着她的神情,心里一痛,上前一步想要抱她,“宝儿,我……” 宝琢怎么可能让他得逞,这个时候她几乎要恨死这个人了! 回想起之前的那段时光,她在宗策这边藏掖的东西,都会在阿敕这边显露出来,亦或者他骗了一个,又告诉另一个真相。所有的举动在真相前面,都显得那么可笑! 她没哭,她一滴眼泪都不准备流。于是她推了他一把,像受伤的小兽一般不安低喘,“回去!我不想见你!” 说完,她就立刻意识到他真正的身份是皇帝,而谁又能阻止的了皇帝在哪里?她讽刺地笑笑,不想管他到底是留还是走,干脆转身进了盥洗室,将门“啪”地关上。 宗策深深看了一眼那阖紧的门,蹙着眉,叹了口气。 * 这之后的日子,就是一段难以言说的冷战时光。宗策来找她,而她抗拒接待,常常是把人扔在那里不管,自顾自的做事。他也不敢真的走,甚至头疼到想不出花招哄她,只能干巴巴地跟在她身后,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也不敢再用阿敕的身份来刺激她了。 这事别人是不知,但跟宝琢亲近的人难免能看到。 崔皎几乎感动的都要哭了,跑过来劝她说:“你也不用这样,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要让陛下知道,是我们怂恿你把他推给别人,他还不活剥了我们?这个节骨眼上我倒是有点看明白了,陛下好像真的对你挺上心,你差不多就收收性子,也别做得太过了。” 竟是到了连崔皎都看不下去要劝说她的地步。 宝琢眼睛冷冷一抬,就给了两句话—— “我管你?” “我管他?” 我犯得着为你做到这地步?你爱劝不劝,劝也劝不动。我管他为我做到哪个地步?他爱跟不跟,跟也没用! 当即把崔皎气的,鼓着腮帮子瞪了她好半天,摔帘子走了! 这一出去,正撞上来看她的丁才人,崔皎立刻跟她努嘴道:“你快看看她,简直比吃了炮仗还可怕!亏得陛下能忍她!”打完了小报告,这才终于走了。 丁才人的面色倒很平静,坐下来陪宝琢聊了半天话,方自然地问:“你跟陛下究竟怎么了,若想找人说,不如和我说说,若不想,直当我没问。” 话一落下,她端起茶杯轻抿了口,显然态度很适意,没有逼迫她的意思。 这反让宝琢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想了想,只是说道:“……就是,突然觉得他这人心地不好。发生了一些事,让我觉得生气,但更多的是害怕继续和他相处。”她低声说,“我觉得没有安全感,就是——你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突然在哪里捅你一刀,把你刺痛了,他却因为是皇帝,身份超然,只要拖过一段时间,没有人会责怪他。” 看如今的状况就知道,崔皎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她不能太拿乔。 倘若是在现代,没有人会这样劝说她,因为他们是平等的。可在古代,所有的事情无论是不是他的错,但凡他有所表示,那她一定要原谅,甚至,在众人的眼中变成了她的错都无不可能。 丁才人蹙了下眉,没有如宝琢预想的那样,问她发生了什么。 她搁下茶杯,有些迟疑般地握了握自己的手,终是下定了决心,抬头问她:“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宝琢一愣。 “难道你也知道?”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