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随你高兴吧。”李牧舟无奈地摇摇头,为钟了夹菜,“你惯会先斩后奏,我不同意又能如何。” 钟了重展笑颜,给牧舟夹了块排骨,“就知道相公最好了。” 牧舟笑:“你说什么?” 钟了反应了一下,忍俊别开脸,“相公最好。” 心中得意的男子循循善诱:“再说一遍。” 钟了埋头吃饭。 “钟了。”低靡的声线摩娑着心弦,晶莹流转的眸光更是动人。 虽已夫妻多年,可听他如此动情相唤,依是心尖轻悸。白玉绣面染上红晕,钟了头垂得更低,“你要干嘛,在吃饭呢。” “都是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害羞?” 李牧舟见她如此,也便不再逗她。已有半月未曾同房,这样的言语撩拨,于他自己也是火上浇油不好收拾。 他心里的滋味委实难辨,既忍得难捺,又为将要到来的新生命喜悦不已。 一想到他和钟了有了孩子,他便恨不得让天下人都来分享他的喜事——放在从前,这是要大赦天下的。 “我吃的是不是有些多了?”添过第三碗饭,钟了挂不住面子了。 即使是两个人,吃得比牧舟都多,也未免说不过去。 李牧舟掐了下她纤柔的腰枝,“是挺多,只是不胖。趁着没害喜多吃些才好,不然以后吃不下时,我该心疼了。” 钟了笑起来,一如赤子天真,“照这样下去,我大概很难厌食。明日想吃……枸杞蒸滑鸡,嗯,还有宫保虾。” 李牧舟轻抚她的秀发,眼中无限宠溺,“好,我去买。” 就寝时,看见摆在床头的“枯荷莲心”,李牧舟不由笑:“这个怎么没拿去卖?” “这个我喜欢,要留着。”钟了伸手在花尖上摸了摸,“话说回来,纪婆婆说你的木雕卖得格外好呢,有的买主甚至不惜大价钱,牧舟,你若真做这个,也能活人呢。” “所以,这算是夸奖?”灯影曳曳,钟了自说自话的样子格外可爱,李牧舟为她宽下外衫,忍不住拥住她的肩膀,吻上她甜香的唇瓣。 月上中天,娇妻已然睡熟。李牧舟独立于庭院之中,站在桃影之下,心中充满安宁。 他现在已鲜少会回想起过去的事情,那些喧嚣浮华、权谋争斗,比起钟了给他的宁静温柔,简直一文不值。 有时,他会因为现世太过美满,而生出一丝惶恐,不过只要看到她恬净的笑容,他便有信心护她永世安好。 明日去选些上好的木料吧,为孩儿打一只摇床。李牧舟殷殷想象自己的孩子会是什么模样,唇角轻挽,一如月华。 (三) 第二日未等出门,先有两人找上门来。 是时天色才亮,这两人一高一矮,皆长着一副凶相。当那个高个子看清李牧舟的脸,不禁一愣。 他们昨天刚打过照面,而他打听了一天也没找到任何线索的人,居然在这里碰上了。 李牧舟却是面无表情,既没有请人进去的意思,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矮个男子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讪笑着开口:“兄弟认识柳桥下摆摊子的纪婆子吧?我家主子看上了兄弟你用木头雕的小玩意儿,正好我家老爷大寿临近,主子想请你雕一件寿礼,只要你做得好,酬劳自然是少不了的。” “二位找错人了,我不是手艺人,请回吧。” 护院头毫不掩饰地将他打量一番,心中暗忖:看这人的气派,再看这处宅院,确实不是靠着做手艺的劳苦人所能有的。难道是他们找错了地方?可那老婆子说的千真万确就是这里。 另一人还不死心地问:“兄弟难道对价钱不放心?实话告诉你,我们是拓衿最富的商户白马施家的人,我们老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