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已经想不起来许攸宁是为什么被叫进办公室的了,只知道她从容不迫,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的样子闪闪发光,……是她很想成为的那种人。 这种情感很复杂,她过去是向来看不起她的,于是许攸陶说了什么,她照做便是,得了好处也不必担负任何责任;可现在她站成一棵高树的样子成为她羡慕的人,……落差有落差的意义,譬如说让人清醒。 掐断脑中想法,宋昀加快步伐,向上小跑几步扯住许攸宁的衣角, 许攸宁转头,短发别在耳边却因摆头的动作与和风吹过,微微扬起,耳垂玲珑,白玉与墨发交相辉映格外清新, 宋昀突然觉得许攸宁漂亮又有气质,刚想心底嗤笑摆脱这想法,却冷不丁看进许攸宁不带什么情绪墨池一般的眼睛,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 宋昀心悸地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许攸宁很有耐心地等着, 宋昀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她这次竟然全心全意地想修复与许攸宁的关系了, “攸宁,……这次对不起。” 许攸宁淡淡地看着她,“那么,你要去和老师说是你陷害我的吗?” 宋昀捏着许攸宁衣角的手指一僵,她勉强扯了一个笑, “攸宁……” 眼睛却是不敢看向这个突然让她心悸的人的。 许攸宁并不知道自己的外表在她十年如一日养成的书生气质下开了这样的外挂,不愿意再浪费口舌,她迈开脚步, 宋昀的手却没有松,她声音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一点点期盼, “攸宁,你讨厌我吗?” 许攸宁心底笑,这一拉一扯的桥段……走位实在风骚。 许攸宁没有回头,她只是向旁侧了侧,宋昀便自然而然地松开了手,许攸宁的背影在宋昀眼睛里依然挺直,直到那人转身进了教室。 宋昀突然觉得,真的很后悔。 -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 对于“作弊”这种敏感话题,高三一班这群人精一样的当事人同学们,不约而同地采取缄口不议的态度。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那么立竿见影。 放学后,望着眼睛发散绿光的某人八卦地不得了地冲到自己面前——许攸宁扶额,如果是这货,那么所有科学道理都没有办法解释了。 许攸宁不是圣母也非毒莲,所以面对着陆其宸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她淡定地说:“宋昀陷害我,我俩重新考,这次她栽了。” 十五字的精简概括是整个“作弊事件”最真实的写照。 许攸宁和宋昀的考试就安排在第二天,题目与第一天的摸底考相近,难度不变,炎热的暮夏,两人坐在空调房间——教导处里奋笔疾书,许攸宁觉得这待遇比出去上课还来的好。 没有同学知道这次考试的结果,只有第三天一早,三楼公告栏里教导处的一纸告示: 经仔细查证,许攸宁同学并未有任何作弊行为,特此纠正。 既然一个人没有错,那就是另一个人的问题。相比众人留在许攸宁身上端正许多的目光,事件的其二者,宋昀,日子就变得很难过。 说了不是所有人都人精似的把握好分寸,其他班级幸灾乐祸又爱凑热闹说八卦的人可不少,“落井下石”和“趁其病要其命”看似说得有些严重了,可人类本存的劣根性让这种反面心理,得不到抑制的同时只能向反方向缓慢膨胀。 或许宋昀在考完试后就知道这一结果,所以本来浮躁的她一下子变得很沉默。 许攸宁坐在座位上,转身取本子的时候,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