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差人送了东西来。 是一张三尺宽七尺长的羊毛地毯,还有两只铜手炉。 地毯倒罢了,手炉却很精致,一只雕着鸳鸯贵子,一只雕着富贵白头的图样,尤其是白头翁,身上羽毛根根不断丝丝不乱。 杨萱赞不绝口,“绣花能绣成这样已经不容易,铜雕更难,要费多少工夫才能刻成?” 萧砺亲一下她腮边梨涡,“你喜欢,我下次再给你带。” 杨萱立刻收住笑,“我不要,也不许你再出门。” 萧砺哑然,轻轻点着她的鼻头,“萱萱,你要讲理。” 杨萱“哼”一声,“才不?” 中午趁着杨萱歇晌的时候,萧砺去了趟东条胡同,回来后,手里多了几张纸笺。 是刘庭悄悄塞给他的。 他说:“我从夏怀宁屋里偷出来的,谁都没告诉,义父也不知道。四哥想留还是想毁,自己看着办,不管怎样,我总站在四哥这边。” 纸笺上画着个十五六岁的妇人,或抚琴或赏月,或刺绣或读书。 画中妇人脸上只画了口鼻,没画双目,可从妇人的意态神情来看,却是杨萱无疑。 尤其,有几张,女子近乎赤~~身,只披件薄纱遮住了私~~密处,胸腹处画得清楚明白。 按说,夏怀宁与杨萱虽有师兄妹之谊,但见面次数并不多,夏怀宁是如何窥得杨萱独处时候的情态? 难不成两人私下见过? 萧砺攥着纸笺,双手抖得厉害,好半天才镇定下来,将纸笺扔进火盆里。 火舌卷着纸笺,瞬间化为灰烬。 萧砺两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得几乎拖不动,好容易走到炕边,俯身去看杨萱。 她侧身躺着,枕着满枕墨发,眉眼精致如画,带着丝稚气。 这副睡颜,他已瞧过无数遍,早就刻在他心坎里,却仍是看不够一般,贪婪而痴狂。 不知道盯了多久,眼看着杨萱似要醒来,萧砺心一横大步离开,牵了枣红马,飞奔而去…… 第163章 一直驰到程峪家门前, 下马, 将枣红马系在门口树上, “咚咚咚”敲门敲得震天响。 小厮刚将门打开一道缝,萧砺“腾”地挤进去,三步两步进了屋。 程峪正在家练字, 见萧砺进来, 放下手里毛笔, 笑问:“怎么想起到这里来了,不在家陪杨姑娘?” 萧砺把腰间长刀往桌上一横, “有酒吗?” “还不到晚饭时候,喝什么酒?”程峪往墙边架子努努嘴, “前几天小九喝剩的半坛子。” 萧砺走过去, 拎起酒坛子晃了晃,就着桌上茶盅倒满,一饮而尽,连着喝完三盅, 再倒,酒坛子已经见了底。 萧砺“砰”将茶盅顿在桌子上,“再没了?” 程峪觑着他面色,问道:“怎么回事, 心里不痛快?” 萧砺不言语,片刻道:“大哥再买两坛酒, 没喝够。” 程峪默一默, 推门出去, 掏一角碎银交给小厮旺财,“去竹竿胡同请钱多过来,再去买坛酒,别买烈酒,顺道看看有什么卤味小菜置办点。” 再回来,萧砺正斜靠在罗汉榻上发呆,两条大长腿耷拉在地上,脚上的麂皮靴子磨得发毛,却干干净净。 程峪弯了唇角笑,“要成亲的人到底不一样,以前办差回来可没这么体面。” 萧砺垂眸往身上瞧,靛蓝色绣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