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朱嬷嬷说道。 冷子寒一顿,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把书卷往怀里一塞,抿着嘴往屋里走去。 “怎么又流血了?不是结痂了吗?”走进屋里,目光落在裴君昊的手臂上,冷子寒皱了皱眉。 晋王府有些特殊,并没有养太医或大夫什么的,但凡府里有人生了病,就全靠冷子寒了。 冷子寒深知其中缘故,连抱怨也没法说,很不耐烦地撸起裴君昊的袖子,修长的手指粗鲁地扯开纱布,查看起来。 “没什么事,就是伤口裂开了。”看了一眼,冷子寒又把纱布给裴君昊裹上了,“别再动了,你这个月流血够多了,再流血你吃不消。” 随便给裴君昊系了个结,便甩手往外走去,又坐回到他的椅子上,抬眼看了一圈:“愣着干什么?把我抬回去!” 下人们忙应声上前,又扛起椅子,原路返回。 冷子寒又把怀里的书掏出来,一手扶额,一手捏书卷,拧眉看了起来。 江絮已经惊呆了,她只知道冷子寒是个有些怪脾气的人,又因他生得阴柔俊美,便当他是个极讲究又不好相处的人。却没料到,他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嬷嬷,他给我系得太紧了,疼。”这时,裴君昊撅着嘴走到朱嬷嬷身边,把手臂伸过去道。 朱嬷嬷白他一眼:“等着。” 冷子寒懒得很,也不重新给裴君昊换纱布,直接就系上了,哪里能行?朱嬷嬷已经叫下人去拿纱布和伤药了,只等着拿回来就重新给他包扎。 好在下人的腿脚快,不多会儿便拿回来了。朱嬷嬷解开裴君昊手上的纱布,重新给他上药包扎。陶氏见她一个人不方便,便走过去帮忙。 “絮儿,你别看。”裴君昊从两人中间探出头来,朝站在不远处的江絮说道。 江絮何时要看他了?闻言低下头,转身走到外头。 “嬷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裴君昊见江絮看也不看他一眼,扭身就往外走去,愣了一下,仰头看向朱嬷嬷问道。 朱嬷嬷心说,你不叫人看,人家便不看,怎能说人家生气了?然而人家姑娘的亲娘就站在一旁,她什么都不好说,便只低头给他上药。 倒是陶氏,笑了一声,说道:“絮儿不是小气的人,公子多虑了。” 陶氏并不是晋王府的下人,因此裴君昊不许她唤他王爷,便同易妈妈、朱嬷嬷她们一样,唤他公子。陶氏一开始还有些心怯,但这些日子在晋王府住着,裴君昊三天两头跑过来嘘寒问暖,她倒也心宽了,一声“公子”叫得十分自然。 “我只是不想她吓到。”裴君昊说着,又探头往外瞧了一眼。 这么狰狞的伤口,怎么能叫她看见呢?万一吓坏她,晚上做噩梦怎么办? 陶氏便十分好笑,摇了摇头,与朱嬷嬷一样,不再开口。 包扎完,裴君昊便又活蹦乱跳的,跑出门来到江絮身边,漆黑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絮儿,我带 絮儿,我带你去花园玩?” 花园里种满了蒲公英,一坛一坛的,全都是毛绒绒的白色小团团,被风一吹,便摇摇摆摆,好看极了。 “不了。”江絮摇摇头,“谢王爷美意,但我更想在这同我娘说说话。” 裴君昊有些失望,但也不放弃,又说道:“那你们说完了,我再带你去。” 江絮不置可否,转身往屋里去了。 裴君昊想跟进去,被走出来的朱嬷嬷瞪了一眼,便顿住了脚步。想了想,叫下人搬了只凳子,坐在凳子上,托腮看着里头。 “娘,咱们里头说。”余光瞥见裴君昊蹲坐在门外,直勾勾往里看进来,江絮低头扯着陶氏往里头走。 陶氏往外看了一眼,不由得笑了笑,反扯着她往外走:“娘在花月楼的时候,日日住在没窗户的小屋子里,可是住够了。走,咱们到外面说话,敞亮。” 她如此说,江絮顿时没了反驳的理由。住在花月楼的日子,的确是陶氏这一生中,最艰苦、最难过的时候。 见两人往外面走出来,裴君昊眼睛一亮,忙站起身招呼下人:“快搬椅子来,给夫人和小姐坐。”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