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也不叫我娶!我不活啦!爹啊,娘啊, 啊,娘啊,带昊儿走吧!” 见他又来这一套,隆安帝也有些不耐烦了,张口才要说什么,忽然见殿外头有小太监探头探脑,便一伸手道:“进来。” 小太监进来后,跪在地上请了安,然后说道:“晋王府的管家来了,说有要事急于禀报晋王殿下。” 说着,余光不住往旁边瞟。 只见裴君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抹了抹泪:“本王的管家何在?” “就在外头候着。”小太监连忙收回眼神。 裴君昊便向隆安帝和皇后娘娘暂且告退,往外去了。 “可算清静一会儿了。”隆安帝忍不住叹了口气。 皇后的眼中带着两分怜悯:“也难为他了。若不这般,他又有什么法子呢?臣妾方才瞧见他哭得眼眶通红,可见是动了真情。他这么大了,一直也没个定性,臣妾早先还担忧着。如今他有看上的姑娘,本是喜事。只是被燕王抢了先,也不怪他如此难过伤心。” 隆安帝想起从前的时候,裴君昊每次撒泼耍赖从没真哭过,每次得逞后放下捂着眼睛的手,都露出一双带着狡黠的清亮眼眸。再想起方才看见的裴君昊,那双小兔子一般通红的眼睛,也是忍不住叹气。 “回头问问那个混账,究竟怎么回事,要跟兄弟抢女人?”隆安帝揉了揉眉心。 皇后皱了皱眉,低声说道:“这事恐怕有蹊跷。按说皇子大婚,都该交由官家来办,他倒好,自己便办了,知会一声都没有。” 便是寻常百姓家,男子要娶妻,也该交由父母和媒人,按照礼节一步步走下来。裴凤陨如此,实在不合礼数。 “方才昊儿还说,那个混账连聘礼都没下,就把人定了下来。”隆安帝沉声说道,“这是以势压人呢?” 帝后二人才说着话儿,不多时裴君昊又走了进来。这回一脸怒气冲冲,手里还扯着黄管家:“皇上,皇后娘娘,您要给君昊做主!” “这是怎么啦?”见他一脸怒气冲冲,皇后不禁惊讶地道。 裴君昊一甩黄管家的手:“你来说。” “燕王殿下砍毁了晋王殿下送去江府的聘礼。”黄管家一句话便讲明了事情的缘由经过。 隆安帝与皇后全都惊得睁大了眼睛。 “他太欺负人了!”裴君昊抿紧嘴唇,这回没有哭,但却比哭出来更叫人心疼,只见他一双泛红的眼睛大睁着,里面分明有泪水滚动,他却强撑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嘴唇抿得紧紧的,一脸倔强的模样。 在隆安帝示意的眼神下,黄管家把今日到江府提亲,却被告知江大小姐已经被燕王定下,而燕王甚至没有下聘礼,继而两兄弟打了起来的事,给说了一遍。自然,有详有略。只把晋王的惊愕与委屈,燕王的无情与跋扈,暗中点出三分。 “那个混账!”隆安帝沉着脸,一拍龙案。 皇后眼中也有些不悦:“真是不妥!” 相较而言,虽然裴君昊总是给她惹麻烦,但是裴凤陨更不讨她的喜欢。至少,逢年过年做寿,裴君昊都会来她宫里逗趣,惹她笑上一番,虽然也捉弄人,但并没有坏心。 而裴凤陨,一年四季到头,一切都是中规中矩,又冷酷得紧,叫人丝毫亲近不起来。除此之外,当年裴凤陨的母妃,慧嫔生前的那些事,也叫皇后无法忘怀。因此,竟是偏向裴君昊多一点。 “皇上,不妨把燕王叫来,一问究竟?”说完,看向裴君昊安抚一句:“晋王别急,此事自然还你公道。” 裴君昊正正经经拱手拜下:“多谢皇后娘娘。” 他此时不撒泼打滚了,反而叫隆安帝也不禁心中一软:“你且下去换个衣裳,这样成何体统?” “我来得急,忘了换。”裴君昊挠了挠后脑勺,呵呵一笑。 眼珠儿微微转动,显见是打坏主意。皇后见了,忍不住“扑哧”一笑,也不揭穿他的小九九,只说道:“焕儿这些日子住在宫里,你与他身量差不多,且去借他一身穿。” 说的是五皇子裴景焕,他年纪比裴君昊还要大,但因着没有正妃,因此隆安帝也不待见他,许多要紧差事都不交给他办。而裴景焕成年建府之后,花销日益增大,逐渐入不敷出,因此这些日子腆着脸住宫里,想讨好隆安帝来着。 “谁要穿他的衣裳?”裴君昊却皱着鼻子,一脸嫌恶。 隆安帝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来气:“穿朕的儿子的衣裳,倒委屈你了?方才骂燕王不是东西,这会儿心里又骂焕儿什么呢?” “皇伯父,您怎么还记仇呢?”裴君昊两眼朝天,一脸无辜地道:“我刚才生气头上,说的话能当真吗?” 只把隆安帝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指着他道:“你就这么不乖,一会儿不给你做主!” “我不信。”裴君昊一脸正气地道,“皇伯父最疼我了。” 隆安帝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