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着开始叫嚣,那股子火不止半分未退,还有朝着控制不住的方向发展。 偏偏他又舍不得离开,只能带着她翻了个身,看着帐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屋子外就是哗哗作响的雨声,带着水气的风从隙了一条缝的窗户间钻了进来,吹散些许情迷。 陡然袭来的凉意灌进脖子,顾怀瑜这才真的清醒过来,默默从他身上滑到一旁,表情有些古怪地迅速将衣领扣上。 身中蛊毒之后,为了方便散热,宋时瑾穿的很是轻薄,这般毫不遮掩地躺在床上,身体的异样看得一清二楚。 人是她先撩的,火也是她点的,一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顾怀瑜就有些羞恼。 “你身体好些了吗?”她想,她得说些什么,转换一下气氛。 宋时瑾看着她,眼神莫名深邃起来,有些灼人。 “……” “……” 相顾无言,宋时瑾挑眉,眼角尚带着情与欲。 顾怀瑜愣了一下,慌忙摆手:“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还难受吗?” “嗯……”宋时瑾意有所指视线瞟了一眼下方,低哑道:“你说呢?” 顾怀瑜白皙的脸霎时染上红晕,赶忙偏过脑袋,她原是想问,解了蛊之后他身上还痛不痛,可话到嘴边怎么都有歧义,于是心虚地转开话题:“你方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宋时瑾唇角勾起,支起身子,像是不经意撞至她耳边,“我说,你何时才能嫁我……” 直白又露骨,顾怀瑜唇边的笑渐渐染上眼眸:“大概三年后吧。” 宋时瑾挫败仰倒在床上,指尖绕着她垂落的发尾,久久不言。 眼看顾怀瑜及笄在即,张氏这一死,又将时间推后许多,怎能叫他不气闷。 对顾怀瑜而言,张氏实在算不上母亲,只生未养之恩,早在上一世她看着林湘折磨死自己,还搭了一把手之时,就已经消亡。 重生是因为何种机缘巧合,她不知道,但绝对与张氏无关,所以守孝二字,着实有些可笑。 顾怀瑜看着他,忽然趴了下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两句。 宋时瑾呼吸一滞,一把将人扯在怀里,拉过她的手,在伤口旁轻吻,却是道:“我等你,再久也原意。” 顾怀瑜顿了顿,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道:“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或许你已经猜到,但我还是想亲口说出来。” 坦白是件很困难的事,特别还是在心仪之人的面前,说出那些耻辱、恶心与灰暗的过往。 可是,那些深埋在血肉内的毒疮,你不去挑破,它始终会存在,或许有朝一日还会化脓腐坏,她不希望这件事,以后会成为二人之间的隔阂,亲口说与猜测,终究是不同的。 特别是,如今的宋时瑾,在她面前,无所隐藏,这对他并不公平。 宋时瑾沉默半晌,手臂收紧,黑沉的眸似有狂风骤雨。 他道:“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此事,更何况万事都已重来,你只需要记得我就好,那些不好的记忆,我帮你忘掉。” “以前是我自己放不开,我原本是打算与你撇清干系的,若不是上次围场遇险,让我想明白许多,我可能还陷在无地自容中。”顿了许久,顾怀瑜垂下头,接着道:“因为我无法接受,这样一个肮脏的我,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厚着脸呆在你身边……” 宋时瑾突然起身,扳过她的肩膀,逼着她正视自己,一字一句道:“顾怀瑜,你记着,脏这个词,你可以用到任何人身上,唯独不能拿来形容你自己。 肮脏的是那些人,并不是你。 你依旧是我心里的那个你,那个虽身处黑暗,m.ParTsorDer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