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萧御搬出来之后想看看它都不方便。 以后去了谢世子所说的世外桃源,终于可以把毛毛养在身边了。 岸上的兵丁还在有条不紊地朝船上转移,众护卫都对甲板上的情形视而不见。 只有元王爷等人看着那个行事肆无忌惮的“儿媳妇”,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他们不需要很敏感的政治觉悟,也知道现在的情形已经彻底容不得他们拿捏谢景修和凤照钰了。 元王妃却捏着帕子掩着嘴唇,泪眼朦胧地看着谢景修,柔弱地几乎要禁受不住劲烈的江风。 “修儿……我的修儿,你没有死。太好了,你没有死……”元王妃呜咽出声,在贴身嬷嬷的搀扶上,踉踉跄跄地走到谢景修身边,颤抖地伸出手去,想要摸了摸儿子的脸。 谢景修却是面无表情地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 元王妃面上露出一副心碎欲裂的神情,摇摇欲坠的身躯在江风当中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喉咙里发出低泣的悲声。 元王爷忙走到元王妃身边扶住他,忍不住像往常一般怒目看向谢景修,却冷不防地对上他那两道似冷笑似嘲讽的视线。 元王爷一怔,不由自主地转开视线,竟是不敢去看谢景修的眼睛。 无论是元王爷还是元王妃,此刻终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谢景修已经彻底冷了心了。 以前他虽然也十分冷淡,却还会认真地看着他们,静静地听他们说话,还愿意偶尔争辩两句。 元王爷夫妇二人也曾埋怨这个儿子太过冷心冷情,万事不放在心上,这个时候才发现,谢景修当真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的时候,原来竟是比寒冬腊月的冰霜还要冷漠难耐。 元王爷不禁想起上一次谢景修同他争辩的光景,似乎是为了娶那个“凤大姑娘”为妻? 那时他只觉得生气失望,现在想要谢景修像从前那样违逆他的意思,与他争辩,只怕也不能了。 元王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揽着心痛欲绝的元王妃,默默地退到一边。 他不是不怨谢景修的一意孤行,不然堂堂元王府何至于狼狈流落至此。 可是看着面前这玄甲森森的精兵强将,看着这巨大坚固的舰船,那些教训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凤照钰说得对,他们从未尽过父母的责任,从未关心过景修,不然何至于连自己的儿子手中积攒了这样强大的势力都一丝不知。 可笑丁侧妃还一心谋划着夺了景修的世子之位,整个元王府他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区区一个世子之位?元王爷面上露出一丝讽笑,不知是感慨丁侧妃的白费力气还是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 谢景修目光瞟过呆呆站着的元王爷和元王妃二人,向二九道:“带王爷和王妃去安置。” 二九将略微怅然的目光从铁笼边的那道人影身上收回,恭敬应道:“是。” 便客气地请元王府诸人随他进舱。 元老王爷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深深地一叹,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在几名贴身护卫的簇拥下也往舱门走过去。 “祖父无需忧心,孙儿自有分寸。”谢景修却是多解释了一句,元老王爷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再不多说什么。 谢景修又让人去把冯老大夫请到这条船上。 萧御一边摸着毛毛一边看着谢景修,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 不管谢景修面上多么冷淡,他终究不是心硬之人。 凡是对他有过一丝善意的人,他一个不忘,尽数安排妥当。对他有过恶意的人,比如那丁氏,他居然可以视若无睹。 他小时候在丁氏手中吃过的亏定然不少,后来大势在握,他竟然也没要了丁氏的命,由着她在元王府后宅里呼风唤雨这么多年。 萧御看着低头走过甲板的丁氏,眉头一皱,指着她道:“这个女人不能上船。”m.partsOrDEr63.cOM